第一百二十六章:真实
“……”晏九河静了会儿,摇摇头,“终有分别的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白灼夜垂眸。
“都知道了?”晏九河问。
“是。”白灼夜看向他双眼,“是因为帮你查那件事才死?”
“不全是。”晏九河将长刀收回,背上双手迈下石阶,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他已经有了想死的念头。”
白灼夜回身看向他的背影。
晏九河静了许久低下头,看着地面笑了声,低声呢喃:“还是这么笨……”
以前是、现在也是。
“接下来呢?”白灼夜问。
“接下来、”晏九河抬起双眸,深深叹了口气,“该去肃清十多年前的旧账了。”
白灼夜:“在哪。”
晏九河:“沁州。”
“九爷。”影卫陆陆续续出现,向他讲述情侣,“西南院清理完毕。”
“东院清理完毕……”
晏九河听他们说完,回身见谢琉月已经出来,便道:“烧了。”
这场大火不知过了多久才熄灭,火势太大,就连想救火的人都无法靠进,只能望着,直到周围没有东西可烧而自灭。
回到府上以后,谢琉月给谢耀年擦身换了衣服,是他生前爱穿的衣袍。
在府上的众人前来看过,以前和他们打趣说笑的人已经闭着双眼不动了。
晏九河望着棺中人,说道:“寻一块有山有水的好地方,让谢王下葬。”
这事是红月去办的,他找的地方在城外,是一处房屋主人不要的屋子,离临朱城不远,并且有一片竹林和小瀑布,还可以自己种田自给自足。
屋子外面所圈下的地方都属于那主人,可以把谢耀年的墓放在那儿。
因为屋主人搬去了城里更好的地方,所以要卖了这快地,虽然目前只有两间竹屋,但是地大。
日后改建也有位置。
晏九河听了便让红月去买下这块地
房屋主人见他们不讨价挺高兴,因为这地方离附近的人家远,而且靠着小瀑布,要是天气不好,屋里都是冷的,到了冬天更冷了。
一开始还怕要价高卖不出去,与房屋主人商讨后,拿了地契等重要东西,等房屋主人搬离,他们才离开临朱城,带着谢耀年去了郊外。
谢耀年的墓碑立上之后,众人有了一种恍惚感。
这人、自此以后便尘埃落定了。
“算了,把墓碑拆了。”晏九河轻皱眉头,“弄别的东西在这儿。”
红月没有回话,看他们重新拆除墓碑,自己离开了队伍,等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捧野花。
谢耀年的墓放下后比原本的土地高出一些,红月把手里的花放在原本插着墓碑的地方。
晏九河垂眼盯着泥土上五颜六色的野花,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回去后他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沁州。
沁州去的人很多。
摸清位置以后,当天夜晚他们便出了手。
曾仪怀还在睡梦中就被推门声惊醒,他从床上起身,嘴里有骂词。
待看清屋里有两个人黑衣人后止住了声音。
晏九河伸手拿了张凳子在床对面坐下,环抱双手神色悠闲的看他。
“醒了?”
曾仪怀思索一会,疑惑道:“你是?”
“哦、”晏九河轻笑两声,后背靠着椅背,模样慵懒,“听说曾仪怀见多识广,又是前朝重臣,看你头发花白竟还没死,真是免去我一番担忧。”
“哼。”曾仪怀胡子一动,“我已不在朝中任职,想在我嘴里敲出东西是不可能的。”
“谁让你来的?”曾仪怀冷声,“张路宁还是徐博?”
晏九河扬唇笑起:“怎会认为是他们两个?”
曾仪怀皱眉:“难道是钱文?”
晏九河笑着不答,又听他举出几个人的名字,说道:“做的亏心事太多,竟能惹上这么多仇人。”
“呵呵~”曾仪怀大笑,“小子,不管你是为谁办事,都不可能动得了我,我在朝堂的时候没人敢惹,现在也一样。”
晏九河笑了声:“因为你儿子也在朝堂?”
曾仪怀冷笑:“曾家树大根深,可不是你轻易能够掰动。”
“可惜啊。”晏九河站起身,拔出背上长刀,“今夜曾家就要灭门了。”
“你——”曾仪怀话未说话,那刀尖已到脖子上,他正想说些什么。
只听对面黑衣人道:“你刚才说的名字里,是不是漏了一个?”
“晏谨行的名字、还记得么?”
曾仪怀一怔,瞪大眼回忆晏谨行三个字,一股寒冷忽然从脚底窜起。
“你是晏谨行的儿子!!!”
“还算没老糊涂。”晏九河摘下面具,“看看我这张脸,可有点什么回忆?”
“你——”曾仪怀手指颤抖,他当初说过晏谨行的独子必不能留!
谁知这小子竟被五皇子保下,最后上了战场,进了牢狱,竟都没死!
晏九河歪头挑眉一笑。
这张脸,又让曾仪怀想起十多年斩首的夫妻二人,恍惚间,好似看到夫妻两来找他寻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