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曾仪怀怒斥，“你要是敢杀了我！我儿子不会放过你！”
晏九河听到了笑话:“既然我敢杀你，还会留你儿孙？”
曾仪怀大惊、骂道:“小畜生啊！小畜生——”
呯——
白灼夜抬腿，一脚将他踹向床头。
曾仪怀捂着胸口，他这把老骨头经不住踢，一下就吐出血。
双眼怒视晏九河:“你敢碰我曾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晏九河又笑了:“还有脸说不放过我？”
“哼。”曾仪怀偏头，“早知今日你会找上门，当初你被囚禁时，就该杀了你。”
白灼夜皱眉，握紧拳头。
晏九河收回长刀点点头，笑说:“说的很好，但这些话还是留着下地以后再说，好好告诉我的双亲，他们有一个多好儿子。”
“而曾家子孙一个不剩，是连个能报仇的人都没有。”晏九河挑眉，“可怜呐。”
“你——”曾仪怀气急，吐出一口鲜血。
“对了。”晏九河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身，“见到晏家上下，记得磕三个头。”
说完抬手握上他的脖颈。
曾仪怀忙道:“你知道晏家为什么会被灭族吗？”
晏九河神色如常，带着渗人的笑意渐渐收紧手指。
“是皇帝不留！！！是先皇容不下晏谨行啊——”曾仪怀涨红了脸，双手颤颤巍巍的扣着晏九河手臂，“晏家一支独大，深获民心又掌握兵权，是先皇惧怕晏家发展最后权倾朝野，是先皇同意除去晏谨行！！”
晏九河怔愣，一瞬间卸了力。
曾仪怀捂着脖子咳嗽:“你以为当初仅凭一个年幼的五皇子就能保下你？”
“咳咳——你错了！是先帝为了平息晏谨行的怒火才放了你！先帝子嗣众多，即便少去一个五皇子也无关紧要，小皇子以命保你，才不是先皇慈爱！是他怕！”
“因为晏谨行对先皇有恩，他怕晏谨行成了恶鬼不放过他！”
“而你、年幼、无知、无能……本以为战场的血会让你惧怕，囚禁的牢狱生活能灭掉你身上所有锐气，想不到你长成如今这幅模样。”
曾仪怀呵呵笑着，眯起双眼:“当年此事一出，可是有很多人信了你是妓女之子，你这张脸比起你母亲有过之无不及。”
“军营里可都是粗糙大汉，平日里没个解闷的东西，那时把你扔进去，怕是受不少委屈了吧？呵呵——呃——”
白灼夜发怒，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咬牙冷声:“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曾仪怀眸子一斜看向呆愣的晏九河，再看眼前这双怒气凶凶的眼，眯着一双布满皱褶的眼睛笑道，“你这主子、身子不干净——”
咔——
白灼夜一手扭断了他的脖子，却没有松手，胸中被怒气充斥，这些全都不够。
只杀了他不够、只杀了曾家不够、要那死去的先皇，军营的士兵，他全都都想手刃，并且想千刀万剁！
“灼夜……”晏九河声音干涩，许久才说出这么一句，“我很干净。”
白灼夜怔愣，扭头看向垂着脑袋神色迷茫的人，一瞬间红了眼。
他转身将晏九河搂在怀中，手掌按在他的脑后，声音哽咽:“我不在意。”
晏九河垂着眼，声音平静却仍在解释:“在军营的那几年，除了被打的快死，没人碰过我。”
“我知道。”白灼夜闭上眼，低头埋在他肩头啜泣。
能让他动这么大的怒不是这些，是晏九河所经历的那几年苦难……
回到临朱城已经是一月以后。
他们前脚刚到府上，玄朔后脚就来拜访。
“六皇子你杀的？”玄朔问。
晏九河看了他一眼，然后回身继续往前走，不否认也不承认。
玄朔拧着眉头没有回话，他听过太过次谢耀年提起晏九河，知道两人关系如何。
晏九河会杀六皇子在情理之中，而且他就是个被成当出头鸟的蠢货。
“那些官员……”玄朔望着前面那人的背影，所有的猜测都在心中被证实。
在收到多数朝廷官在一夜之间被灭门的惨案后，他想不到还有谁能做到这件事。
而且晏谨行一案的主谋曾仪怀，可是被扭断脖子而死。
晏九河又在此时才回来。
玄朔拧眉道:“晏九河，我有必要——”
“够了。”白灼夜拔出剑将他拦住，“别再用朝廷的事来找晏九河，谢耀年已死，皇宫里的所有东西都不再与我们有关。”
玄朔拧着眉看了眼白灼夜，侧眸看向前面回头的晏九河。
他的神色冷漠，静静盯着自己，是完全站在白灼夜一方。
“那、谢琉月。”玄朔问，“他跟你一起走了？”
晏九河眸光一闪，走上前将白灼夜的手臂拉下:“带上几个人去看谢耀年，如果找到谢琉月了，就埋在谢耀年旁边。”
两人一愣，皆看向他。
他如何肯定谢琉月已死？
“去吧。”晏九河拍拍白灼夜的后背，见他任盯着自己，轻叹一声偏头亲了他的嘴唇，“就当我求你的。”
白灼夜板着脸，耳朵却渐渐红了，他对晏九河的占有欲念强的不受控制，想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但在外人面前有亲密的举动，还是会让他不好意思。
“再亲一下？”晏九河问。
白灼夜双唇一动，骂声都在嘴边了生生忍回去，收回剑转身走了。
玄朔呆呆地怔在原地，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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