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丁格尔把自己的寓所稍加布置,添置了地毯和窗帘,她靠在自己的卧榻上接待那些川流不息的高贵的来访者。
克拉琪,巴黎城中的才女和朋友,来看望她了。
一位新朋友道格拉斯·高尔顿也来看望她。
高尔顿同南丁格尔还有亲戚关系,他娶了漂亮的玛丽安娜·尼克尔森。
自从当年弗罗伦丝拒绝了玛丽安娜的哥哥亨利的求婚之后,玛丽安娜一气之下就同南丁格尔一家不来往了,现在又同她们言归于好。
只是南丁格尔忙得不可开交,无暇去看她,只写去了许多热情的书信。
高尔顿对南丁格尔小姐佩服得五体投地,几乎每天去看她,或写信问候。
与此同时,又发生了一些重要的事件,与后世的历史发展有密切关系。印度已从东印度公司转由女王政府统辖。
许多来自印度的报告表明,那里的卫生状况糟得令人吃惊。
南丁格尔曾一再敦请政府成立皇家卫生委员会调查处理,这次,看起来她有希望成功。因为负责处理印度事务的第一国务秘书斯坦利勋爵是她的朋友和志同道合者。
但是万没想到,一个不幸的消息即将传来。
8. 赫伯特之死
锡德尼·赫伯特的健康情况恶化!
委员会四个分会的繁忙工作严重损耗了他的身体。
自1858年初开始,他渐渐地一日不如一日了。
赫伯特既得不到休息,也得不到关心。南丁格尔相信自己随时可能死去,早已不把一般的疾病放在心上。她拼命催促锡德尼·赫伯特迅速开展四个分会的工作;就连赫伯特的夫人也在催他。
丽莎·赫伯特非但不阻止他同弗罗伦丝的合作,反而极力赞助。在丈夫的全部活动中,这是她最欣赏、最支持的一部分,她极力接近南丁格尔,因为通过她,她与锡德尼的关系可以更为密切。
锡德尼·赫伯特这位才俊之士,犹如一匹骏马,渐渐地步入衰老期。
南丁格尔正因为将他视为知己和同志,所以以对待自己疾病和痛苦的方式同等地对待他。
他俩像并肩作战的战士,互相援助;但他俩又像不同凡响的男女朋友,互相格斗,争执而不伤对方的心,都以要强的姿态投入工作,可能南丁格尔的准则更为严峻一些。
南丁格尔忘不了在克里米亚战争中因照顾不周而死去的伤病员,那些辗转病床的痛苦让她觉得不容置疑地应投身改革工作中去,因为那是在救助苦难中的人们。
她自己义无返顾,所以对锡德尼·赫伯特的逼迫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