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对我一见钟情，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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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7
李瑞清做了几个深呼吸，他咬咬下嘴唇，表情有些尴尬，嗫喏了片刻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康丰拍拍他的肩膀说，“从选定你当主角，到拍摄结束，我的心其实一直悬着。好在，你没让我失望。”
李瑞清低下头，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那么长时间，他把周锐视为假想敌，把他当做陈潜强插进来的关系户，可到最后，原来自己才是强插进来的那一个。
而他竟然还大言不惭，说着自己只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李瑞清引以为傲的演技、经验、甚至是与康丰之间的关系，都只不过是笑话，现实就是若没有陈潜，他连一个试镜的机会都得不到。
他知道自己被封杀五年，远离娱乐圈已久，如今已经迈入三十岁大关，可他却天真的以为，自己还可以搏出一片天地，他竟然还信誓旦旦，觉得会有人赏识他，信任他。
他活到那么大，怎么就不明白，电影需要真金白银来拍，而没有人会拿金银去赌一个过气影帝的表现。
康丰何必去赌呢？
李瑞清心如刀绞，太多情绪在胸间翻涌，他的愤恨、伤心、痛苦甚至没有一个合适的出口。
他不能怪康丰不讲情谊，康丰也并非不讲情谊，他们之间，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合作关系。
哪怕曾经的合作很融洽，哪怕他们借彼此之力，实现了彼此的抱负，哪怕他们畅想过许多许多关于电影、关于艺术的美好愿景……哪怕他们惺惺相惜。
可他不能因此就一厢情愿的以为别人愿意为了他堵上前途。
李瑞清更加不能恨周锐，哪怕周锐对他虎视眈眈、不怀好意，可如今看来，就算周锐不怀好意也是应该的。
周锐什么都没做，他才是无辜的受害者。
回到包厢后，李瑞清再没有兴致听同事们吹牛扯皮，只垂着头坐在那里，一个人喝着杯中的闷酒。到后面，他几乎是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熬到杀青宴散场，他推掉了一起去唱KTV的邀请，一个人回到酒店。
他心里湿得厉害，心绪黏黏腻腻，又像有千万条小虫在爬，那些刚回国时笃定的目标，那些不可一世的自信，都像是个巨大的笑话。
而这所有可笑的骄傲，最后竟都被陈潜一一接住，还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他可怜可悲的自尊心。
李瑞清难受的厉害，他实在扛不住了 ，在酒精和情绪的刺激下，忍不住拨通了陈潜的电话。
陈潜似乎在忙，电话响了许多声才被接起，他那边有些嘈杂，对电话那头的李瑞清说了句“稍等”，紧接着，李瑞清便听到了陈潜的脚步声，再然后，电话对面就只剩下了一片寂静。
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有电流声，滋滋响了两下。
“陈潜，你有没有觉得我很糟糕。”李瑞清终于把口中的话问里出来，他靠在墙上，缓缓蹲下身去，而后坐在地上。
陈潜滞了几秒钟，有些疑惑地说，“为什么会这么说？今天电影杀青，有什么不愉快么？”
不知怎地，李瑞清的眼眶酸得厉害，他皱了一下眉头，紧接着，一串泪珠掉落下来。
他分明没想哭的。
听不到李瑞清的声音，陈潜有些慌了，他声音关切，“康导说你表演的很好，今天的戏很成功，瑞清，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