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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恭喜李老师杀青

劳累了一天的林然拽着扶手,目光呆滞地望着地铁窗户,久久放空着自己,这空洞的眼神,深沉的无力,彻骨的绝望,令人不寒而栗。

寥寥几个片段,短短几个镜头,将电影的时间飞快地推进着。转眼就是林然来到北京的第五个年头。

他从普通职员做到了小小主管,从税前五千元的月薪涨到了税前两万块,搬进了一居室的房子,交到了心爱的女朋友。日子欣欣向荣。

他穿着体面的衬衣与西装,鞋子也擦得干净锃亮,在宽敞的办公室里,他端着刚刚做好的胶囊咖啡,做着漂亮的PPT,说着宏大的计划与设想。

会议上讲着翻来覆去的套话,总结报告一遍遍上报,看似忙碌的在公司待到深夜,而后周而复始,日复一日。

错过了晚高峰,晚上九点还会有小晚高峰等着,卡着凌晨进了家门,手机上传来房东的短信。

对这一阶段的林然来说,目标与梦想几乎是触手可及的,他相信自己是属于这座城市的,虽然也会迷茫,会失落,会偶尔的被一种巨大的无意义感包裹,但他知道,希望就在眼前。

转眼,就是林然到北京的第七年。他已经二十九岁了。跨到了三十岁的门槛。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事业的腾飞像是场笑话,他依然做着基层的小主管,却已经看到了事业的尽头。

无意义的会议、讨论、总结、汇报,让他筋疲力尽、心力交瘁,身体上的小毛病越来越多,加班似乎变得愈加不能忍受。

感情似乎也到了关键的十字路口,要么结婚,要么分手,他们都别无选择,再也拖不了了。

他不想结婚,不想面对家庭的责任,可他也不想分手,于是只能放任自己心中的恶魔,做个渣男。

他一边打着先拼事业的旗号,一边做着白嫖的勾当。可旁人又不是傻子,谁都不想自己的时间白白荒废,于是,他们并不体面的分手。

女主林婉婉也杀青了。

林然又成了一个人。

没人分担生活成本,一个人在三环住一居室的开支让他有些吃不消。可消费降级又哪有那么容易,让他住群居房简直就是要他老命。

卡里的存款不算少,但房价也节节攀升,离买房还差得远,家里指望不上,凭他自己,连通州的老破小都实在悬。

于是他又开始相亲,两个人一起出钱,总比一个人要强。

相来相去,不是你嫌弃我,就是我瞧不上你,转眼就到了三十。

买不起房子、落不了户口,感情尚未稳定,北京的繁华世界与他似乎已经没什么关系。

他愈发觉得,自己对于北京来说,只是一个过客,而北京于自己而言,更像是一个宏大的梦境。

梦总会醒。

春节前夕,林然拖着大大的箱子一个人回到老家,在家里倒也温馨惬意,只是听着七大姑八大姨讲着远的、近的家长里短,看着父亲叔叔抽烟喝酒、满腹牢骚、指点江山,他只觉得恐怖窒息。

傍晚,他穿过胡同,碰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那人是谁,直到擦肩而过时,他才意识到,那竟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陈羽。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故乡,竟也成了只能怀念的远方。

电影的末尾,林然的春节假期结束了,他又拖着大大的箱子,一个人回到了北京,回到了狭小而孤独的出租屋。

他又分手了,兜兜转转,他又成了一个人。

疲惫时,空虚时,无望时,他偶尔会眺望北方,就像北方的陈羽,偶尔会向着北京的世界。

李瑞清的最后一场戏,是在傍晚时分,他站在出租屋的阳台上,远远地看着北方,弹落了一地的烟灰。

“恭喜李老师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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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几天都没更新。出差太久了,天气变化又很大,骤然降温,身边没有厚衣服,于是着凉感冒了。这几天都非常不舒服。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