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哒,哒,哒。
可能其他人家在用水,厨房的水管又开始往下滴水。
贺水咽了咽口水,他干了太久的活儿,现在太渴了,但是房子里除了那些水管里的脏水,一滴能喝的水都没有。
他抬眼看着朝他走过来,又要像狗皮膏药一样腻在他身上的祁旸,“别过来,我一身汗。”
祁旸不听,还是跟他一块儿挤在了沙发上,非要挨着贺水,贺水闭眼无奈地逃离叹了口气,抓着祁旸的头发,让他看着自己,“你是不是又在做什么危险的事?”
他从监狱出来以后,就一直低调的生活着,在一家没什么生意的宠物店上着班,平静度日。没和自己的客人起过冲突,也没有和别人结下什么冤仇。
唯一能知道他入狱是因为什么原因,有能力大张旗鼓来找他麻烦的人,他只能想到一个。
祁旸的亲生父亲。
至于原因,十成十就是因为自己面前这个人。
祁旸抿着嘴,看上去并不是很想说这件事。
贺水又叹了口气也不追问了,“我没怪你,也没想质问你,或者生气。指使那些人来找麻烦的也不是你,是你爸。“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如果我让你停手,你会停吗?”
“不会。”祁旸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带着让贺水无法说服的坚定。
“……我知道了。”被贴着热了,贺水皱着眉,但也没推开祁旸,“你每次都这样,想做的事情,不管我说什么都没用。”
反正祁旸也不会听进去,结果还是一样。
祁旸闭眼,满意地笑了笑,“你也是,和以前一点都没变。”
如果贺水强烈的抵抗,甚至不惜闹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断裂的话,那他起码还是会改变的,做得更加不显山不露水。
但是贺水总是这幅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然后纵容他,宠溺他,给他得寸进尺的余地。让他有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贺水的底线,在贺水允许的范围内,肆意妄为。
“你……”贺水的嘴唇蠕动着,几度张嘴,“身上有钱吗?”
万事开头难,真说出嘴了,后面的话就顺溜多了。
“你那个亲爸找人砸了我们的店,这事你也知道吧,不然也不会这会儿正好跑我这里来,也没有问我身上的伤哪来的。”
“我出事了没什么,但是那家店不能有事,那是我们老板给我们留下的东西。”
在换衣服的时候,贺水就翻了自己的屋子,里里外外能拿出来的就几千块钱现金,远远不够店里的损失。
可能最多也就够重新刷一下外面那面被泼了油漆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