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我们店里，砸了那么多东西，还泼了油漆。”
贺水眼神暗了暗，脸色逐渐难看起来，“我总不能让水哥自己一个人负责，都是冲我来的，没道理让别人替我受罪。”
“更何况，水哥他也不容易。”
“所以……”
祁旸听着有些发懵，过会儿回过神来，对着变扭的贺水，露出了他们重新见面以来，最大的笑容，又有了几分以前他们还没什么烦恼，每天就是互相招惹互相打闹的时候的那个样子。
贺水自己也恍神了片刻，扭头改口道，“他妈的，还是算了！”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祁旸从身上拿出一张卡，放在了桌上，“我的东西都是你的。”
他笑着，平时冷厉的脸温和了些许下来，打趣着贺水，“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和我要求什么。”
贺水的关注点却没放在祁旸的话上，“你还随时带着卡出门吗？”
这货该不会连这个都想到了吧？有一瞬间，贺水甚至想过，来店里砸东西的人是祁旸喊来的。
“这张卡是为你准备的，你出狱后我就一直带在身上。”
虽然知道贺水不会收下，但是他还是一直带在身上了，就像是祈祷奇迹到来的护身符一样。
贺水对自己和他人之间的物质联系一直分得过于清楚，这个他人之中也包括了祁旸，这始终是让祁旸耿耿于怀的一点。
贺水看着那张卡，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行，那我就不跟你说谢了。这笔钱等我以后有钱了再还你。”
“不用还，你就当是自己的东西拿去用。”
贺水拍着祁旸的肩膀，权当没听见这话，“我去整点吃的，你也还没吃东西吧。”
家里也没什么东西，贺水就带着零钱出了一趟门，还把想要跟着他一起出门的祁旸强行关在了屋里头。
果然，热闹的小市场在他到来后，氛围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空气中的轻松胶着了起来，安静了许多的市场中，还有很多人在偷偷摸摸地打量着他。
去了平时经常去买东西的摊位，卖肉的大爷也不热情了，就好像和贺水不认识一样，冷着一张脸，“要啥？”
“两斤瘦肉。”
哐哐哐，大菜刀利落地剁了两斤肉给贺水，收了钱大爷就一副送走瘟神的样子看着贺水离开了他的摊位。
本来就是谈不上什么关系的交易，就算熟稔了些，感情也不过跟对路边野花野草一样淡薄。出了事，第一时间还是想着自己，顺便看看别人的热闹。
贺水对此也有了经验和准备，并没有感到难过，转头又去一个大妈的菜摊，买了一把祁旸喜欢吃的大白菜，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给他找钱的样子，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笑。
皱巴巴的手把找回的零钱递给了贺水，在贺水要收回手的时候，又抓住了贺水的手，“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