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谁?”
报了门牌号,贺水看了一眼被泡得有些发烂的衣柜底,闭闭眼,勉强冷静的说,“厨房里的水管坏了,你能不能叫人过来修?”
“我怎么叫,这房子租给你了,是你在住的时候坏的,是不是你平时用的不对。现在坏了,让我来叫人来修,我是不可能出这个钱的!”
他妈的!
贺水强忍着想要骂人的冲动,“钱我自己出,你帮我叫个人过来修就行。”
房东这才换了个态度,说一会儿就给他叫。
果断挂了电话,贺水也没换衣服,带着一身没好的伤,拿着厕所的拖把,开始拖地。
花了大半天把地板上的水都清理掉之后,贺水拖了有四五遍的地板,它才看上去没有那么油乎了,甚至有一遍是贺水拿着洗洁精兑的水去拖的。
等他清理完地板,已经两眼发黑了。
门外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是他们楼道那个生锈的楼梯,贺水以为是来修管道的,拖把往厕所一丢,就去开门了。
门一开,门口那个穿着黑色卫衣,带着口罩的某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正准备敲门。
只需要一眼,贺水就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祁旸?”
祁旸摘下口罩,露出底下,稍显憔悴的脸,“嗯。”
“你怎么来了,你们公司不是出了事情吗?”
“比起这个。”祁旸盯着贺水脸上的伤口,“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还好,死不了。”贺水淡淡的说。
比起他在监狱里受的伤,确实不算什么。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祁旸靠近他,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将自己的头靠在了贺水的肩膀。
门也没关,两个人就在大门口,这样搂搂抱抱的像什么话,贺水拖着祁旸就往屋里走,对着在他身后的祁旸说,“把门关了。”
祁旸便乖乖听话,跟在贺水身后,把门关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潮湿的地面,贺水因为拖地,所以脱了身上的毛衣,只剩下一件打底,后背上湿了一片,刚刚他靠近贺水的时候也能闻到汗水的味道。
“受伤了,还不好好休息?”
贺水往沙发上一坐就不想动了,指着厨房给祁旸看,“水管爆了,不拖我还怎么住?”
祁旸说,“你可以找我帮忙。”
“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