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贺水垂下眼，声音中带着几不可查的颤抖。
“亲的？”
“不是。”
蔡正杰看向贺水，少年的头发十分凌乱，眼里没有一丝害怕，只是看不透前路的迷茫。
被明显扯坏的白衬衫上，只有脖子附近沾了很多的血，隐隐约约似乎可以看到青紫的痕迹。
“给我一瓶水。”蔡正杰对前面开车的民警说。
那人便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在副驾驶座前的位置上拿了一瓶还没有开封的矿泉水给蔡正杰。
蔡正杰在车门缝隙上夹着的面巾纸上，抽了几张纸巾，拿水沾湿了，递给贺水，“脖子上都是血，不难受吗，擦一下吧。”
贺水往后退了一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上面疼痛的感觉依然鲜明的存在着。
“不用了。”
说话的人是祁旸。
蔡正杰抬眼看向他，也不强求，把那团纸巾丢进了车门开关附近的缝隙，“那就算了。”
“但是。”他将花头转向祁旸，“你是谁，和他是什么关系？”
“你们是兄弟吗，我看着也不像吧。”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人说话。
他们的之间的关系该如何描述呢，如果只说是朋友或是同学的话，这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无疑是一种破坏和侮辱，所以他们说不出口。
但是要说真的，又有何必要呢？
蔡正杰点点头，不再继续问下去了。
车里安静下来，这份安静反而比蔡正杰方才的问话更加令人不安，因为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接下来的路程里，蔡正杰和前面的民警云淡风轻的聊着家常，好像完全忘记了，就在同一辆车上，他的旁边是两个嫌疑杀人犯。
车子开过了挺久的路程，终于在警局附近停了下来，在现场的民警了解完消息，也差不多把消息传回了警局里。
两个人终于被分开，带到了不同的审讯室里，蔡正杰翻着两个人的资料，问着旁边的人，“现在能联系的到，可以马上过来的只有这个叫祁旸的人的保姆吗？”
他的手指在祁旸的资料上点着。
“对，那个叫贺水的孩子，他母亲离开这里之后就没回来了，如果真的要找到她，可能要花上不少时间。”
而且，就算联系上了，她也未必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