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警戒带将贺水曾经的家围了起来，一条又一条，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分割线一样，今天过后，可能这辈子就再也回不来这里了。
“都散开！都散开！不要围在这里！”
为首的警察皱着眉，耳朵上夹着一根香烟，一身邋遢的便装，冲着周围的围观居民大声呵斥着，护着祁旸和贺水两个人穿过人群上了警车。
祁旸和贺水两个人就一起坐在车子的后座上，事到如今，他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事情了，带着冰凉手铐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蔡正杰刚走过来便看到了这个场景，视线在两个人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停留了片刻。随即侧头嘱咐旁边的一个民警，“你去问问他们的家里人的联系方式，看看有没有办法叫过来。”
那民警一点头，转身就去问那些还没有走的居民，有没有人认识祁旸或贺水的亲人的人。
这里面有一个是在菜市场和林羽聊过天的阿姨，马上就把祁旸家里的情况和那个民警都秃噜出来了，那民警便让人去联系林羽。
林羽在家里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如遭雷劈，不敢置信。
这件事闹得太大了，已经不是她可以处理的地步了。
她拿着话筒，犹豫了片刻，还是打通了祁晖的电话。
这个时候，她觉得，借着祁晖的能力，最起码可以保住这两个孩子。
……
“嘭——”
警车的车门被蔡正杰粗鲁的带上，他一点儿都不客气的挤到祁旸和贺水两个人坐着的后座上去，把两个小伙子都挤到了角落里去。
前面的民警看着，欲言又止。
祁旸和贺水的身上不是血，就是酒，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并不好闻。
而且明明前面的副驾驶也没有人坐，为什么蔡正杰非要去和两个浑身是血的犯人坐在一起？
蔡正杰像是没有注意到两人身上的血迹，也没有看到祁旸那只扶着贺水肩膀的手，和那双警惕阴狠的眼，自顾自拿下了耳朵上的香烟，“成年了吗？”
“……”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祁旸拉着贺水，和蔡正杰拉开了一点距离。
“算了。”看了两人还有几分稚嫩的脸庞，蔡正杰最后也只是把那根烟叼在了嘴里，咬着，没有点燃它。
“叫什么？”
“……”
“你们要是一直不说话，我们会很为难的。”
不是责怪，更像是调笑一般的语气。
“死的人是谁？你们认识他吗？”蔡正杰嚼着香烟的头，又换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