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眼神,祁旸母亲在那个吃人的地方,还少被看过吗,她早就不在乎了,像她这样的人,没有资格的。
祁晖给她准备的房子很大,这么大的房子,这几个月来,祁晖一次都没有来过,祁旸母亲自己做了一点菜,这是她最近刚学的,虽然算不上好吃,卖相也一般,但是她很满足。
吃完饭,她洗着碗,一阵恶心涌出,她丢下手里的碗,跑到了洗手间,将刚刚白痴下去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一身虚汗,几乎虚脱地坐在洗手间冰凉的瓷妆地板上。
等她有力气收拾这一地的狼狈,已经是很晚的时候。
祁晖当初有说过,可以让她用卡里的钱找一个保姆来照顾她,但是祁旸母亲不想那么高调,就一直没有去找,这个时候,她才真正开始考虑,也许真的需要有一个人来照顾自己了。
白天时欣喜若狂的心情褪去,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难以言喻的巨大空虚侵蚀了她的内心。
让她甚至一度升起了想要用拳头打掉自己的肚子的冲动。
黑夜中,就在那瘦弱的拳头要重重挥下之际,祁旸母亲瘫倒在了床上,现实让她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她现在还要靠自己肚子里的男孩活下去。
第二天一早,祁旸母亲便联系了一个有经验的保姆来照顾自己,每个月给这个保姆将近两万的工资,她不知道这样的金额到底是高还是低,只是别人这么说,她就给了。
在原来的店里,她就没有听过十万以下的金额,所以现在她觉得,这个价格应该是合理的。
这个保姆已经五十来岁了,做这个行业也做了好几年,厨艺要比祁旸母亲的好很多,卫生也做的很好。
而且日渐沉重起来的肚子终于到了让祁旸母亲连下床都变得困难的地步,可她就是不肯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哪怕再疼再难受,她也坚持要下床。
保姆担心她的身体出问题,便追问她为什么这么固执地要下床。
祁旸母亲那个时候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她说,“我怕我变得和我母亲一样。”
保姆不解,祁旸母亲看了一眼自己的保姆,什么话都不肯说了。
这是那个地方交给她的生存法则,面对陌生的人,绝对不能吐露关于自己的任何事情,还有任何缺点。
保姆很识趣,从来没问过祁旸母亲她肚里孩子的父亲怎么从来没见过,也没问过为什么她不出去上班,却能有这么多的钱可以肆意挥霍。
很快,临盆的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