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回头……看看我……”
到嘴边的话都化作了含混不清的呓语,赵杳喘着粗气,渐渐没了意识。
像是做了个荒诞离奇的梦,梦里的最后,只有那个行走在月光下的黑色背影。
闯入者(上)
第二天,赵杳睁开眼睛的时候,祁然正抱着贝斯靠在床边,边抖腿边弹一首自创的曲子。
“呦,醒了?”他正哼着歌自得其乐,听见声音,转头看了床上的人一眼。
赵杳慢吞吞地坐起来,脑袋里还是木的,向周围打量了一圈,方才渐渐回忆起昨天发生过的事。
他被江升拉去陪酒,喝多了,好像……还看到了温矣徊。
“把这喝了。”祁然指着桌边的一次性外卖盒,在盒盖上敲了两下,“昨晚不知道谁送的,嫌凉的话自己出去热。”
他说罢,懒洋洋地往自己床上一躺,抱着贝斯继续弹些奇怪的调子。
赵杳后知后觉地看向床头,那里除了一碗梨汤,还散落着两包已经撕开过的解酒冲剂,他依稀记得,昨晚祁然曾经捏着他的鼻子往下灌。
果然,酒这东西,着实是不能多喝。
赵杳伸手把那碗小吊梨汤拿了过来,用塑料勺舀了两口,淡淡的甜,很合他的口味。
雪梨和银耳熬得软糯,清甜的汁水浸润着已经干裂的唇,倒让宿醉之后的头痛也缓解不少。
房间里其他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个时间点,应该都去了摄影棚准备化妆。
“你不去录像?”赵杳边喝边看了旁边床上的人一眼,嗓音一说话还有些哑。
祁然翻了个身,继续埋头钻研他的贝斯,态度十分散漫,“下午要录室外活动,像我这种连经纪公司都没有的小贝斯手,估计不去也没人在意。”
他确实是个挺怪的人,但赵杳觉得他并不难懂。
祁然弹贝斯的技术很好,一说起指法和装备之类的专业问题,总是滔滔不绝,但只要一碰到和玩乐队无关的事,一律都会消极怠工。
最近导演组为了保证节目效果,总会安排录制一些无聊的游戏,他多半会自己猫在宿舍摆弄乐器,谁来叫都不理。
赵杳无奈,把手里的汤喝完,下床洗了把脸。
昨天带在身边的包被人一起拿了回来,扔在床边的角落里。赵杳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重新拣了一些重要的,准备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带着。
毛巾、水瓶、小零食……就在他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忽然被一个黑黢黢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那是昨天被助理蔡蔡偷偷塞进来的Gopro,可能是在包里压到了按钮,一直处在录像状态,小屏上已经在闪着“储存已满”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