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杳叹了口气，似有些可惜，“以前可能会。”
“现在不会？”
“现在不是……喜欢你了吗。”赵杳眨着眼看他，语气之平淡像在诉说一件既定的事。
温矣徊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可遏制地在下坠。
其实不只心脏。
自从认识赵杳开始，温矣徊整个人都在极其缓慢地下坠——心甘情愿地、不自觉地坠入，那命定般的温柔漩涡里。
那里平静无风，整日是晴朗的天气，还有个蹩脚俗气的名字，叫做爱情。
脸上忽然一热，是赵杳慢慢凑近，捧起他的下巴吻了上来。
两副身体紧贴在一起，厮磨、试探着，体温通过彼此之间薄薄一层的布料相互渗透，变得越来越烫。
温矣徊脑子里很乱。
赵杳身上的沐浴露香气包裹着他，想记得的，不想记得的，在某一瞬忽然一股脑地翻涌进他的脑海，让他安静不下来。
「小温，之前胡队建议你换个身份，是希望你能远离这些是非。」
「你很幸运，这次碰上的是我。换了组织里其他成员，我不敢保证你还能有命逃。」
「是你，是你杀了他！」
温矣徊不禁在想，这样随心所欲地接吻，是真实的吗，是正确的吗。
可想着想着，那些他不愿再忆及的片段又都渐渐模糊，最终变成了脑海里的其他画面。
色彩斑斓的酒吧，赵杳面无表情的脸。
雨天粉红色的热饮。
拥挤的集体宿舍里出乎意料的吻，地下车库里浑身是伤的人，急诊室里消毒水味的怀抱。
海滨的夜晚铺满星光，有个人郑重地对他说，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你。
“你到底喜欢我哪儿？”温矣徊将他暂时分开，皱眉问。
赵杳不假思索，“喜欢你……很温柔。”
他话音刚落，头发就被温矣徊揪住猛地向后一拽，略有些粗暴。
“还喜欢吗？”温矣徊挑衅地问。
“喜欢。”赵杳咧嘴笑着，继续吻了上去。
温矣徊回吻着赵杳，两手嵌进他留得参差不齐却十分柔软的头发里，像是在抚摸他们开的花结的果。
得到了正面的回应，赵杳似乎也不再小心翼翼，很快变得大胆了起来，顺着温矣徊的嘴角一路向下，吻向他的脖颈，前胸，以及小腹。
每被那两瓣潮湿而柔软的唇触碰一下，温矣徊的身体就会轻颤一下，这样的反应让赵杳不免又觉得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