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去外面等一下吧。”
虽然护士已经尽力温柔地操作，但温矣徊还是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赵杳扶着他坐到了走廊的长椅上，看他嘴唇煞白的样子，不免又有些担忧。
“疼吗？”
温矣徊摇了摇头，神情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随和。
“那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把费交了。”赵杳看了眼时间，又问，“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买。”
“都行。”温矣徊想了片刻，觉得自己并没什么食欲。
赵杳略微点头，拿着处方和缴费单走了。
走廊天花板挂着的小电视上，已经开始播放着早间新闻。
温矣徊从怀里把手机摸了出来，看了眼上面的时间，七点零五分。
他点开一个对话框，简单输入几个字发了出去，没想到立马就收到了回电。
“任警官。”他将电话接通，柔和道，“这么早就起来了。”
对面任晟文的嗓音似乎有些疲惫，重重地打了两个哈欠，“嗨，根本没睡，在外地查案忙了一晚上，正准备回呢，有什么事，你说。”
温矣徊苦笑，把自己最近两天遇到陈小梢经过详细讲了一遍，但并没提受伤的事。
“陈福盛么？”任晟文听了他的描述，十分肯定地道，“他确实是有个女儿，不过我没见过，他尸体后续认领的事，是明海分局的同事帮忙处理的。好像……送到福利院了吧，我可以帮你问问。那孩子现在人在哪儿？”
“跑了。”温矣徊无奈道，“她还说是我杀了她爸，要找我寻仇来着。”
任晟文“嘿”了一声，“那估计是解剖中心的人在背后瞎猜，让她听见，误会了。”
温矣徊哑然，具体陈小梢究竟是怎么想的，大概只有她自己清楚。
俩人又多聊了两句，任晟文说会让其他同事帮忙找人，温矣徊本来还想问问他案子的进展，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又有新的电话进来。
通话被匆匆挂断，温矣徊按灭了手机，缩在椅子上发呆。
半天，他又觉得身上有点冷，于是走进了斜对面有暖风的输液室。
屋里很安静，输液椅上除了病人，还有许多没在挂水的家属和护士，大多在睡觉。温矣徊轻手轻脚地围着屋子绕了一圈，终于在靠近窗户的位置找到了一个空出来的座位。
坐下来，他本想闭上眼睛打个盹，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对着眼前的景物拍了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