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么会把这事怨在你头上？”赵杳又问。
温矣徊撇了撇嘴，眼底也有些茫然。
其实他几周以前就觉察到身后老有人跟着，当时以为是想多了，现在看来，陈小梢会出现在他面前，应该不是巧合。
“不知道。”温矣徊摇了摇头。
“不是……你们说的是谁？”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打着哑谜，让秦厄雪听得一头雾水，“我怎么听不懂？什么盛哥……女儿的。”
温矣徊满是歉疚地看了看她，似乎因为让她受到惊吓很是过意不去，简单解释道：“那孩子以为是我杀了他父亲。”
“哈？”秦厄雪一脸愕然，嘴张得巨大。
自己认识了十年的老友忽然和人命案扯上了关系，现在又发生了这样令人心有余悸的插曲，换了谁都会有些懵。
没等她将这复杂的信息量处理完全，赵杳就将温矣徊从地上拽了起来，扔给他一件外套，说道：“去医院，伤口有点深。”
秦厄雪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处理温矣徊的伤才是要紧事。
没顾上再细问，她连忙给顾巍打了个电话，不到五分钟，车就停在了公寓楼下。
她本来也想跟着，却被温矣徊态度柔和地赶了回去，说是要她进屋接着睡觉，有赵杳一个人帮忙就足够。
凌晨五点到医院，急诊科并没多少人。
没打麻药，清创后缝了六针，手上多了一道蜈蚣似的伤疤，被碘酒涂成了淡黄色，有点痛，也有点丑。
医生刚用纱布将伤处妥帖包扎好，旁边一个护士就拿了个蓝色的针管走了过来。
“胳膊伸一下，做个破伤风皮试。”
温矣徊呆了一瞬，看到尖锐的针头，心里突然不由自主地抵触。“破伤风？”他冲着护士打量了一眼，商量道，“我不太想打。”
赵杳本来一直沉默地站在边上，听见温矣徊这么说，很快开口道：“那把刀生锈了，必须要打。”
刚才帮忙缝针的大夫原本在打单子，忽然扭过头来，透过眼镜片朝赵杳递来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打吧，做皮试留观30分钟，不过敏就可以打针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把缴费单和医保卡递给了赵杳，“家属去一楼交下费。”
温矣徊扯了扯嘴角，考虑到作为一个成熟的三十岁男人，不能因为打针丢了颜面，还是乖乖把左胳膊伸了出来，将头扭到了极限。
其实他并不是对针管本身有恐惧，拿在手上可以，扎别人也可以，但只要换成是扎在他自己身上，他就本能地想要躲开——那种尖锐物刺入皮肉，冰凉液体流进身体的感觉，他永远不想再多体验一次。
小臂上传来一阵还算强烈的痛感，护士将针尖拔出，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