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把这里撕下来，这样子贴好，学会没？”
陈小梢不吱声，将头又扭回了窗子的方向。
秦厄雪努力控制住自己要发火的情绪，将手里的东西直接塞给了她，“赶快换上吧，以后每次来事儿，都用这个自己垫上，别用卫生纸了，知不知道？”
陈小梢不答，半天才冷不丁地来了句：“按你的经验，我还能活多久？”
“哈？”
秦厄雪半天没反应过来，心想这小姑娘该不会是连月经是什么都不知道，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时日无多。
她本想问她一句“你家里人没告诉过你吗”，想了想又觉得算了——如果这孩子能有顾得上管她的家里人，现在也不会是这么一副惨样子。
“想什么呢，不会死的。”她稍稍思考了下，简单解释道，“这是……每个女生到一定岁数都会经历的事，叫月经，每个月都会来一次。”
她一边说着，一边也在打量着女孩的神色，安慰道：“也不用觉得难为情，这是件好事，说明……你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陈小梢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毫无生色地道：“我妈说，长大了就可以出来卖了，还能赚到钱。”
“卖？”
秦厄雪觉得自己脑门子瞬间有股怒意生猛地炸了出来。
她认为自己应该是没听错，可又希望确实是自己耳朵坏掉了，以至于臆想出了什么天方夜谭的事。
但女孩方才的话犹然在耳，分明验证了当下的真实性。
“她……”秦厄雪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你跟我说，你妈她人在哪儿，这种人也配当妈？我现在就给警察打电话。”
陈小梢一听，什么话也没讲，沉默片刻，忽然站了起来。
“我先走了。”她说着，拿起地上自己的旧外套，低头又看见自己身上秦厄雪的衣服，顿了顿，把兜里的两百多块钱掏了出来，“这给你。”
“你走什么走？我这衣服你给我十张钞票也买不来。”秦厄雪往门口一堵，拦住了她的去路，“你哪都不许去，就待在这，缺什么跟我说。”
女孩安静地瞪着她看，阴冷的眼神里多了些敌意。
“先把给你买的东西自己垫上。”秦厄雪指着远处床上的卫生棉，不容置疑地说道。
两个人僵持了几秒，最终以陈小梢的暂时性落败而告终。
“别报警。”她忽然道。
秦厄雪叉着腰，“为什么？”
陈小梢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声说：“我不想又被送去福利院。”
秦厄雪哑了下，说了句“好”，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火锅和各样食材。温矣徊正蹲在沙发上，安静看着赵杳在厨房忙前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