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你准备怎么办？”排队等着结账，温矣徊倚在购物车旁，突然问。
赵杳摇头，意思是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放任她不管，似乎良心会过意不去，可如果要管，也没有该有的身份和条件。
“能不能……先让她留两天，等雪停了，再看看有没有福利院能收养她。”
温矣徊挑眉，“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不会乖乖待在福利院。”
赵杳苦笑，想来也确实是。
队伍又往前挪了挪，温矣徊从钱包里翻出一张会员卡来，安静了一会才道：“不过，你想留就留，我不反对。”
赵杳一呆，讶异于今日他难得的通情达理。
“嗯，那……谢了。”半天，赵杳才道。
“谢我？”温矣徊懒洋洋瞥了他一眼，“应该是她要谢你才对，你比我善良。”
“不。”赵杳望向他，忽然轻摇了摇头，“谢你是因为，你对我很好。”
温矣徊眼神里明显颤了下，本来笑得好好的，忽然把脸转了过去。
他想起一个月之前，自己明明还想着要当个绝情的人，现在却又不知怎的，时常流露出一种，远在他自我控制能力之外的情感冲动。
停顿片刻，温矣徊忍不住冲赵杳瞄了一眼，说：“好吗？”
他轻哼了下，掏出手机给收银员扫了码，神态又恢复了以往的自由散漫，“看来我以后真的不能太好心了。”
赵杳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回答，没说什么，伸手正想把那两个被东西塞得满满当当的袋子提起来，却被温矣徊拦了一下。
“一人一个。”温矣徊自己提了个重的，把剩下的袋子留给了赵杳。
没救了，温矣徊想。
刚才从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是，别让臭小子累着。
一路无话，超市离公寓的距离并不远。
回到家，秦厄雪正窝在沙发上，见他们回来，夸张地摇晃了下手臂，“买回来了？”
温矣徊把东西一并撂在餐桌上，边脱衣服边问：“她人呢？”
“我让她先洗澡去了。”
秦厄雪指了指厕所，又指了指门口地上多出来的三个行李箱外加两盆花，“这是我让顾巍拿来的衣服，可以挑几件她能穿的。”
“这么快？”
温矣徊仔细对着那大一堆东西打量了一番，忽然觉得有些奇怪——秦厄雪虽然是个出手阔绰的大小姐，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拿来了这么多东西，衣服、鞋子、饰品、化妆品……凡是生活必需的物品都应有尽有，着实是有些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