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杳回头看了眼温矣徊的反应,硬把那杯热水塞在了女孩手里,说:“你可以放心呆在这儿,我们不会报警。”
温矣徊也走了进来,蹲在她身边,问道:“小骗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似乎对他的敌意要大了许多,眼神忽然锐利了好几分,将头埋得更深了。
温矣徊见她不说话,转头走到客厅,从大衣里将钱包拿了出来,从里面抽了张十块纸币,用两根手指夹着晃了晃。
“你答一个问题,我给你十块。”温矣徊轻快地道,“名字?”
女孩抬了抬眼,终于肯开口:“小梢。”
“没有姓?”
女孩看了下他手里夹的纸币,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陈,陈小梢。”
温矣徊满意地点了点头,抬眼向赵杳显摆了下,随后把十块钱大方地扔到了床上。
“有没有家长?”他继续问道。
女孩摇头,话说得十分干净果断:“没有,我爸死了,我妈是站街女,前几年跟别人跑了。”
温矣徊哑了下,默默从钱包里又掏了张二十出来。
“骗过多少人?”
这次女孩并没回答,只将温矣徊刚才扔在床上的十块钱拿起,递了回去,又把他手里的二十拿了过来,“剩下的我不要了,我快死了,攒太多钱也没用。”
这话一出,温矣徊跟赵杳同时呆愣了下。
“你生病了?”赵杳眉头又皱了起来。
女孩没正面回答,沉默片刻忽然站了起来,步子还有些不稳。
“去哪儿?”温矣徊问。
“厕所。”女孩看都没看他,径直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温矣徊跟赵杳两个人傻傻站着,谁也不知该说什么。
温矣徊刚想走,却被身旁的人拽了下手臂。
“喂,你看这里。”
温矣徊一呆,顺着赵杳手指的方向,往榻榻米上女孩不久前坐过的位置看了过去。
只见那棉质的褥子上,有一大块很明显的血迹,颜色还很鲜艳,显然是刚刚留下的。
温矣徊挠了挠头,“你得痔疮了?”
赵杳无语得有点想把温矣徊的脑瓜子扒开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一坨浆糊。这人看着一副成熟精明的样子,却总是在某些有关生活常识的问题上,表现得不太聪明。
赵杳深吸一口气,耐下性子解释说:“不是我弄的。”
“难不成是我弄上去的?我可没有得痔疮,不骗你。”温矣徊满脸郑重地声明道。
赵杳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是你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