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梢
第二天，赵杳从铺得松软的榻榻米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温矣徊正坐在离他不远的位置，两手握在手机上，聚精会神地打着游戏。
他穿着一件睡袍，修长白皙的双腿只被丝绸布料盖住了根部，如同柔软生长的藤蔓，随意地交叉摆放着。
窗帘并没拉开，只有一小束亮光从旁边的缝隙里钻出来，落在他身上。
赵杳刚睡醒有些干渴的喉咙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儿？”他将上半身撑着坐了起来，将怀里抱着的毛绒兔子放到了一边。
温矣徊一愣，才发现他已经醒了，忙将窗帘拉开了一点，边按着手机屏幕边道：“下雪了。”
赵杳皱了下眉头，窗帘后露出的一角，天色是灰暗的，白皑皑的雪粒正被风无序地卷起。
对于明海这样的南方城市来说，下雪天几乎几年才碰得上这么一次。
“我屋里地方太大，暖风一时半会儿带不起来，我怕冷，就到你这里来躲一躲。”温矣徊似乎依旧沉浸在游戏里，边玩边解释道。
赵杳哑然，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他光洁的腿向上游移，面颊无声地烫了起来。
“冷就把裤子穿上。”他闷声闷气地来了这么一句，将头撇向一边，开始慢吞吞地换衣服。
温矣徊终于肯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抬头看了眼他，将两条腿撇得更开，大喇喇地道：“这是我家，不用你告诉我穿不穿裤子。”
赵杳没再管他，将昨天穿的衣服抖了几下，忽然从里面飞出一张白色的纸片来。
他刚要去捡，却被温矣徊抢先一步，眼疾手快地拿了去。
“这是什么？”
赵杳突然不自觉地心虚，一下将那纸片又抢了回来，“还我。”
他遮遮掩掩的态度反而让温矣徊更好奇了一些，没等他把那纸片团成一团塞进裤兜里，温矣徊就直接扑了过来，压在他腿上，企图用武力胁迫他就范。
“给我看看。”温矣徊一边去掏赵杳的裤兜，一边蛮横地命令道。
赵杳刚睡醒，明显还没恍过神来，反抗了不到两秒，就被他抢了去。
温矣徊简略扫了一眼，发现那纸上印着「The Riddle」的标志，似乎是从某张消费凭条上撕下来的半截，背面用很细的铅笔写着一串号码，末尾还有一个单字——“晨”。
他想到昨晚在酒吧，赵杳和那个脏辫鼓手说话的情形，随即轻轻笑了声，开口道：“看来你在野火那儿，交到不少新朋友啊。”
“也不算。”
赵杳本就在脸红，如今被他直接坐在了大腿上，勉强才将心里的痒强压了下去，偷偷瞥了他一眼，低头小声道：“他刚好认识价格便宜的乐器行，加个微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