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连时却也纳闷,说,奇了怪,最近怎么都不见你钓帅哥了。
温矣徊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总在有意无意地偷瞟向一个人。
一个不让他再带别的男人回家的人。
一个被他惨兮兮地收留,现在正在台上大放异彩的人。
上台时在瞟,偷偷留意那人弹琴时的姿态,下台休息时也在瞟,看看他在和什么样的人交谈。
哪怕赵杳只是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发呆,他的目光也总是摇摆着落定在那一个大致的方向,停留两秒,在没有搜寻到人之后,再若无其事地移开。
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好像自从适应了有个毛头小子跟在身边,心底里就会无法自控地害怕他跑丢。
以前温矣徊还能骗过自己,觉得那只是因为一时的新鲜和好奇,现在却发觉,任何对于自我的掩饰,都只不过是手段拙劣的欲盖弥彰。
只不过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凌晨两点,热闹了一晚上的小酒馆终于要打烊。
温矣徊把时却扶上了出租车,再回到室内的时候,赵杳正站在音响后面,和面前一个梳着脏辫的年轻鼓手说着话。
脏辫男递了张纸片过去,似乎还略微往温矣徊的方向看了一眼。
“小孩儿——”
温矣徊没走近,只在门口向里面简单喊了声,“走了。”
赵杳愣了下,眼看着温矣徊扭头要走,只得仓促跟脏辫男说了句道别的话,将吉他收进包里,快跑几步跟了上来。
已经是明海一整年最冷的时节,街上飘着沁凉的雨丝,像雾一样拍打在脸上。
虽然早就过了零点,但仍能瞧见不少游荡在外的人,多是孤单失意,醉得连路都走不直。
赵杳跟在温矣徊身后,始终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正犹豫着要不要说话,却被视线里匆匆掠过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
他停下,转头去看斜后方的窄巷口。
那是两间酒吧之间交汇的地方,几乎没什么光亮,配电箱和空调外机相对排布着,占据了通道的大半空间。
两个一看就喝大了的男人一左一右,正往那死胡同更深处走着,被他们搂在中间的,似乎是个顶多有一米五、身材极为瘦弱的女性。
“怎么了?”
温矣徊感觉到身后忽然没了人,扭过身,循着赵杳的视线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