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
凯文挣扎了几秒，很快两眼一翻，睡死了过去。
男人冷笑着起身，将用废的针管收好，伸手将系在脑后的面具绑带解了下来。
尽管这间屋子的空气并不太清新，甚至有股食物残渣发酵后令人作呕的味道，但好在摘下面具后，呼吸要顺畅得多。
他长舒了一口气，棕褐色的眼珠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还没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嗡鸣。
他拿出来一看，眼神稍微颤了颤。
“未知号码，京潮市。”屏幕上这样显示着。
他并没有立马将电话接通，而是等手机又震动了好几声，方才用手指点按了绿色的按钮。
“老大。”
他开口，声音里隐隐带了些犹豫，“叛逃组织的陈福盛，已经处理干净了。”
通话里细小的电流声持续了很久，仿佛自始至终都没人在听一般，安静沉寂。
但男人没有挂断，因为他知道，在对方发出任何指令以前，他并没有资格主动退出这场通话。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半晌，耳边才隐约有一阵粗沉而平缓的呼吸声传来，此消，彼长，伴随着上了年纪的人特有的喑哑含混的嗓音，态度冷漠且生硬。
“Eros……”电话那头的人只是喊了他的代号。
“是。”他应道。
“下不为例。”
简单又不容置疑的评判，让林诗权心头一滞。
他自然懂得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来在接到这通电话前，他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陈福盛的溺死只是意外——那晚他明明只用麻醉剂将人放倒，埋进了工厂后的树叶堆，现在看来，一定是有组织里的其他成员介入，在他走后帮忙补了刀，将人直接扔进了河里。
“是，老大。”顿了顿，他才答道，“我只是觉得，现在正是组织重建的关键时期，所以不太想闹出人命，引起过多注意……”
话没说完，就被硬生生切断了：“规矩就是规矩，他既然有胆量逃，就一定承担得起后果。”
林诗权没说话，只静静地听下去。
“我可以理解，这是冬眠计划之后的第一个任务。你在国外习惯了安逸的生活，不愿意下死手，我自然会派人帮你，只是……”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而后才平淡地道：“没有下次了。”
林诗权的太阳穴明显跳了两下，“是，我明白了。”
“嗯。”对面的口气缓和了不少，“其他任务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