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什么的，有那么重要吗？”温矣徊停下脚步，手却没松开，依旧在赵杳的衣摆上拽着，把他拉过来，又推回去，意味深长地问。
被他这么一来二去地倒腾了两下，赵杳脚下有些不稳，又不敢凑得太近，只好用手拉住温矣徊没受伤的左侧衣袖，这才找到了重心。
两个人互相注视着，在赵杳的眼睛里，温矣徊瞧见了一个模糊的自己。
他想，这好像是赵杳第一次没有避开和自己对视。
也是第一次，温矣徊从那双向来满是戾气的、漠视一切的眸子里，读出了某些柔软又充满渴望的情绪来。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事情好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此起彼伏的潮声如同少年的心事，赵杳呆呆望着他，湿热的鼻息渐渐加重。他踮起脚，目光聚在温矣徊淡红的唇，一点一点，小心又缓慢至极地靠近。
温矣徊心里着实惊了一下。
这个巴不得离他远一点，永远不想跟任何人扯上关系的小子到底想干些什么，温矣徊想不明白。
他只知道，趋利避害是一切生物最为原始的本能。看到糟糕的东西会想着躲远，只有看到美好的东西才想要靠近。
而这种本能赵杳显然并不具备。
于是温矣徊除了飞快地往后躲了下，别无他法。
他猛地将身体拉远，在男孩贴上他的唇之前，避开了那种暧昧的动作。
可赵杳依旧没放弃，又凑了上来，温矣徊只能再躲开，凑上来，再躲开，如此反复了许多次。
“干什么？”
温矣徊忍不住干笑了一声，垂眸避开了赵杳直白的视线，又用手指撑在他胸前，轻轻地推远了些。
赵杳往后退了一步，手却一直没撒开。
“老手吧？”温矣徊强装着镇定，表面上云淡风轻地抬眼，朝他轻浮又散漫地问，“老实交代，这么着偷袭过别人几次了？”
“没有。”赵杳的嘴角依旧红红的，颧骨处的划伤被灯光照得愈发明显，无比认真地道，“没有别人，我只亲过你。”
温矣徊轻哼了一声，恍然又想起那天在酒吧杂物间里发生的事。
什么啊，竟然是初吻么。
他埋头在身上摸索了一阵，终于又找到了刚才被自己塞进裤兜里的烟盒和火机，用一只手略显笨拙地往嘴里塞了一只烟。
说不清楚为什么，明明没太有想继续抽烟的欲望。只是似乎自己嘴里叼着东西，赵杳就不会再像刚刚那样，跟个愣头青一样不打声招呼就凑上来，没有章法地胡乱亲人。
“你也会为了那个阿辉做同样的事吗？”
赵杳眼睛里亮亮的，干净得像一块纯澈的黑玛瑙，一说话喉咙就有些苦，“还有你在工作室的同事，你也会帮他们摆平这些，为了他们挨打，在他们落魄的时候收留他们吗？”
“……我知道，你说过你对谁都是一样的。”赵杳自问自答地说着，眸子里隐隐泛起一丝悲伤的绝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