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是一种偶然，既然你现在不方便，我就把资料放在这，先告诉你一点大概的事情。”
沈书把手里的一沓资料放在安渝的床头，然后说起这次药物研究进展的内容。
起先安渝还怕他研究药物的内容不能在顾川在场的情况下明说，没想到沈书毫无障碍地说了。
并且冠冕堂皇。
“就是最近生物所的冯教授带出来的新项目，沈园有几个人在他组里，顺便就给我带了点消息出来。我知道你这些年为你母亲的病担忧太多了，因为我母亲，我对这个又有点了解，就过来和你说上两句。”
安渝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支着脑袋听他说话，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心理上又受到了重创，整个人都是颓废的状态。
却反倒让沈书越来越兴奋。
他越贴越近，栗子味道的信息素传过来，本应该是温暖的象征，却因为欲念无端染上艳俗的甜腻。
安渝躲了一下，就看见顾川走了过来。
“先生，请尽量保持距离。”他拿着一本书走过来，坐在了安渝床头的另一边。
沈书觉得很有意思，他用舌头舔舐过牙尖，低声向安渝道歉：“不好意思，说得太激动了，我刚刚说到哪了？”
安渝捏着纸页翻过一页，提醒道：“临床试验。”
“关于这种疗法的临床实验已经做了一部分，也有了初步的诊断结果……”
顾川抬眼看过去，觉得安渝像一只受伤的小狗，头发灰扑扑的，假如有两只耳朵，应该也已经耷拉下来。
讲完那个项目之后，沈书顺势问道：“安渝，你谈恋爱了？”
安渝垂着眼睛，白皙的手背上有一个输液留下的针眼。
他没回答，只是说：“虞兰死了，因为我。”
沈书知道他心情低落是因为这件事，但是他实在没把那个女人挂在心上，于是好声好气地表达了怀念和惋惜。
“你走吧，沈书，谢谢你关心我妈妈。”
安渝觉得他每说一个字，自己身边的空气就被抽走一分。
自己尚且没有到依靠别人的同情获取心理安慰的地步。
沈书走后，顾川把他拢进怀里，说道：“你安心休息，过几天就要办葬礼了，按照她生前遗愿来办。”
听他说完这话，安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像往常一样扒着顾川翻身躺在他怀里，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顾川小心翼翼地抬着他挪了一下，却见他咬着自己的衬衫哭起来。
又是没声的哭，肩膀一抖一抖，鼻尖到耳根到腺体都憋的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