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也不是很熟很熟，为什么她要为我做到这样？明明……”
明明本来会死的是我。
安渝靠在轮椅的椅背上，觉得自己的脊柱被狠狠压弯一样的疼痛，让他喘不过气。
他看着电梯不断跳动的数字屏，恍惚间想起所有终于离他而去的人。
曾经的欢声笑语就像投掷在水中的一把火苗，终于熄灭殆尽。
他像一个在无光的黑夜中奔跑许久的人，终于发现前路并不是坦荡的，连自己和身边人的生死都无法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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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安渝落下的通讯器就在床头乌乌震动着。
顾川把通讯器递给他，很自然地拎了水壶出去接水，但是其实病房里就有饮水机。
是沈书打来的电话。
安渝接起来，等着对方先开口。
“安渝，我听说吴江借着执行任务的名义带了战机去攻击你，你还好吗？你现在在哪？我去看看你。”
安渝对于他虚情假意的关心感到厌倦，正要开口拒绝，听见沈书继续说话。
“关于你妈妈的病，我们一直没有放弃，现在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我可以带过去和你详细谈一下。”
拒绝的话滚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下去，安渝报了地址，听沈书说了几句话。
大抵是手边没有能杀死廖闻的人，沈书又在通话里提起他，但是不再提所谓的“最后期限”。
安渝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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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来的时间是晚上。
安渝刚吃过晚饭，顾川在沙发上看书，打开门的时候还在互相打量。
“我是安渝的朋友，你就是他上司顾先生吗？麻烦你照顾他了。”沈书察觉到他的身上有安渝的信息素味道，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顾川是第一次见沈书本人，他轻微颔首以表示礼貌，转身回到沙发上去，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沈书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安渝，心中不免涌起一种怜悯的情绪，他放下手里的水果和鲜花，坐在顾川常坐的椅子上同安渝说话。
“你的伤怎么样？是我疏忽了，没来得及提醒你。”
这种关切的语气令安渝恶心，但是他不得不绽出一个惨白的笑，应道：“我没事，我妈妈的病，你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