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针打进去之后，虞兰的状况明显好了很多，她的眼睛紧紧盯着顾川。
这样看过去，她的眼睛和安渝很像，都是一种棕色，都是一种眼神。
虞兰就这么看着顾川，直到顾川垂下脑袋，说道。
“未来遇到任何事情，我都会保护好安渝。”
听到顾川的话，虞兰觉得眼睛一阵酸涩，却没有眼泪可以流下来。
她眨了眨眼，颤巍巍地伸出了手。
顾川心领神会，他伸手和她的小拇指勾在一起，感到了一片冰凉。
……
战机腾起那一刻，安渝忘记了对高空的恐惧，只是不住回头看向躺在后面的虞兰。
他勉强伸手够到台子，却从上面摸到了一片湿滑黏腻的血迹。
刚刚强忍住的眼泪又呛出来。
安渝咬着牙看向顾川，颤着声音问道：“她还能活吗？”
“不知道，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你先冷静。”
顾川的声音成为安渝冷静下来的唯一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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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点滴一下又一下地落着，安渝自打看着虞兰被推进急救室就晕了过去。
直到现在。
廖闻穿着一件纯黑色外套，进来看见顾川还坐在床头的椅子上：“还没醒？”
顾川握着Omega冰凉的手，摇头。
“虞兰怎么样了？”他看过去，声音有一种疲惫的低沉。
“没救回来，刚从ICU出来。”廖闻说着不忍心地别过了头。
听到这样的答案，顾川没有意外，只是觉得有一种沉痛的惋惜。
安渝身上没有致命的伤，只是两条腿骨裂，外加受了内伤和轻度脑震荡，没有损害内脏功能。
“我来看一眼就走，不知道安渝什么时候醒过来，如果他今天能醒，你带他去看虞兰一眼。”廖闻俯身掖住安渝肩头的被子，说道。
“好。”
顾川的声音有点疲累的嘶哑，手里Omega的手怎么也暖不过来。
“安渝……”顾川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第一次陷入一种悔恨、痛苦的感触当中去。
如果他可以反应过来这场蓄谋已久的追杀，如果他可以留在安渝身边，甚至哪怕只是少在路上耽搁一秒钟，都有可能让虞兰不必死去，让安渝少受两处伤。
“对不起——”
他弯下挺直的脊背，呓语般地吐出两个颤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