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您好。”白隙露出一个笑容，“怎么亲自来了？如果要买口罩让人来买就行了。”
“我们主要是来表示敬意，您的神迹令天地震动。”阿尔萨子爵首先微微鞠了一躬，“您实在是位强大的主教。”
白隙笑了声，扯开话题道：“口罩好用吗？您没戴？”
“给我的妻子用了。”这位与阿尔萨斯名字只差一个音节的贵族正是昨晚暗中示好的一位，黑色卷发，弯弯的眼睛，脸颊有些圆，看起来非常富态，“真是非常好用的神物！”
“只是口罩，一次性消耗品，我建议只要出过门就换掉。”白隙直接点破了题，“我可以提供大量的口罩，您也知道，冬天的刻星敦没有风啊，这本该是件好事，但是，现在可不太好了。昨晚驱除污秽产生了一点副作用，请放心，对身体健康绝对没有影响，对心情影响比较大。”
阿尔萨子爵尴尬地笑了下：“那么，您能不能让这副作用消失啊？”
白隙干脆地道：“不能。”
贵族们的表情十分精彩，阿尔萨叹了口气，道：“您这样未免太过份了。”
“关我什么事，那坑污秽又不是我弄的。”白隙摆出一付惊讶委屈的表情，“您这样说让我十分不开心，我帮了刻星敦这么大的忙，不仅没人感谢我，居然还有人谴责我！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态度！”
昨晚回来后白隙仔细考虑了下，算是理顺了。首先，这地方谁也不喜欢，地球的公共厕所那是建立在有净化循环系统上的，这里不要说循环了，屎坑会一直存在那里，绝对不会有人去掏的，更不要说运走清洁了。昨晚大火果然没有扩大，大雪阻止了火势的蔓延，但是屎坑附近被烧成了一片废墟，连石头都烧裂了不少，剩下一堆黑色的碎石，等味道散尽之后，经历了高温与冷冻也算是消了次毒。
贵族们被白隙的强硬态度弄得有点气短，还是阿尔萨走出来打圆场：“我们并没有任何谴责的意思，只是这味道实在无法忍受。”
“过几天就散了，不用口罩也能活着是不是？”白隙大度地道，“我说了，这些副作用对健康完全无害。”
阿尔萨一脸痛苦地说道：“活是能活，但是……”
白隙哪能不知道味道大啊，睁眼说瞎话谁不会，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您忍受不了的话，也可以戴口罩嘛，只不过拿了别人的东西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然。”阿尔萨咽了口唾沫，“您需要什么呢？”
白隙对着身后的下城区伸出了手，笑嘻嘻地道：“您在下城区有地皮吗？”
贵族们一愣，眼神立马飘忽了起来。
阿尔萨干笑一声，道：“您是想用口罩换房吗？”
“不，我不要房，这里也没有房，就是一堆烂木头。”白隙说完，眼珠一转道，“要不您亲自去看看怎么样？”
说实话，这些贵族和官员们怎么可能知道下城区的房子变成怎样了，甚至有人连自己拥有哪一片都不知道，对他们来说，下城区的地皮也好房子也好，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只不过收集更多的资产是天性。
阿尔萨还是向男仆打听了下才搞明白所属房产在哪，白隙也得找人打听，查理不在，流浪儿中那个大孩子就成了最好的消息来源。很快，他就领着一群贵族们到了那幢房子。站着的时候没什么，一走起来，他就发现这帮贵族都是站在一张类似床的东西上，由仆人们抬着脚不沾地的。
“你们知道轿子吗？”白隙随口问。
“下雪了，轿子太重，走动不容易啊。”阿尔萨的男仆恭敬地道，“这是老爷们的怜悯。”
白隙：“呵呵。”
阿尔萨的房子很快就到了，离爆炸中心直线距离五百米不到，脆弱的木头自然被摧残得满是裂缝，如果有人住里面，说不定也早就塌了。即使勉强还矗立着，外表也是惨不忍睹，更不用提挂在上面各种污渍，隐隐约约还能看见生物残肢。
“啊，被冻住了。”白隙大声道，“没关系，等天一暖和，上面的污秽就会化冻，到时候就可以清理了。”
阿尔萨子爵似乎被房子的惨状震住了，瞪圆了眼睛，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您如果愿意的话，可以用这房子来换口罩……”
白隙的话音未落，阿尔萨就立刻道：“不，怎么能用这种垃圾来换神圣的口罩！这房子送您了！我在这里的所有房子都送给您了！”
是房子，不是地皮……老狐狸！
白隙：“据说地下被炸出了好几个坑，坑里的污秽四处乱流啊，您要不要去坑中心看一看？我也不知道污秽会流到哪里。”
阿尔萨挣扎了下，说：“我想去看一看。”
白隙果断带着一群人往坑中心走去，越往近处地形越是“平坦”，连石基都被崩飞了，雪再一下，只剩下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全都被冻住了。”白隙蹍了下脚底，“放心，等雪化了就能清理了……子爵？”
一群贵族，包括仆从们都把眼睛瞪得滚圆，张大了嘴巴盯着炸出来的巨坑。
白隙呼唤道：“子爵？阿尔萨子爵？”
阿尔萨的圆脸抽搐了下，惊醒过来后立刻道：“我在下城区的地皮全部送……不，用来买口罩了，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白隙一听，顿时心花怒放：“非常棒，一块地皮买一个口罩！”
这生意做得真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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