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给你想别的办法，先别管这个了。”白隙道，“跟我说说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城主有来找你吗？城卫队呢？税官呢？”
可班的眼神直勾勾引地盯着地上的碎纸片，随口说道：“城卫队派人来了一次，问您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问我去哪里了？”白隙问。
可班摇了摇头，艰难地收回了渴望的视线，若有所思地道：“我很奇怪为什么至今没有其他教会来找您的麻烦，哪怕他们认为这是个真正的宗教，您也应该和城主会晤一次的。”
“唔。”白隙应了一声，“有机会吧。”
“哦，还有另一件事，这座十字路口的另外三间房都属于面食教了。”可班一挥手，“房主无偿捐献。”
“无偿？”白隙露出嘲讽的笑容，“那我是不是该从今天起疑神疑鬼，怀疑有人要害我？”
可班抛过来一个奇怪的眼神：“您在想什么？强者为什么要担忧弱者的想法？”
对于这种说法，白隙只能摇摇头，不予理会。
除了石屋之外，十字路口另外三间理所当然也是空置的，不过与石屋不同，另外这三间大多数部分是木制，基本上没有任何修复的价值，想要住人就只能重盖。
“所以这些房子完全属于我了？”白隙道。
可班点了点头。
“好，全拆了吧。”白隙大手一挥，果断道。
可班微微瞪大了眼睛：“全拆了？重建？”
“不是，不需要了。”白隙道，“我们这会儿又不需要房子。”
“教会放哪？那些孩子住哪？弥撒在哪里举行？”可班一连串地问道，“牧师不能一直在喷泉边上治病。”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白隙就没好气地道：“你那是治病吗？说一通乱七八糟的话就是治病了？”
可班一摊手：“从病人的反馈来说挺有效。”
“心理作用而已。”白隙毫不客气地道，“我一直想要扭转这些印象，明白吗？治病不能是这样的。不过，这是后话，总之，这三幢房子也不能住人啊，拆了，不要。”他想起来件事，“噢，对了，你起的什么乱七八糟称号？什么圣童之类的。”
“不然我能怎么说？”可班还委屈上了，“总不能说他是你的私生子吧？”
白隙想像了下格里芬叫他爸，依现在格里芬的形象来说还挺可爱的，但是一想到过个四年，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叫爸，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再说了，也比鱼饺牧师好。”可班撇了下嘴，“我一点也不想当素饺牧师。”
“噢，你想当什么？”陷入格里芬叫爹之可怕幻想中的白隙随口道。
“我喜欢吃牛排，牛肉饺是个很合适的称呼。”可班居然还认真讲了，听起来已经考虑很久。
白隙抹了把脸，有些疲惫地道：“这样吧，牛肉饺牧师太长了，更何况面食还有很多呢，不如直接叫你牛牧师吧。克里斯汀就叫鱼牧师，怎么样，简洁明了。”
可班微微点了下头：“非常明智，主教大人。”
“对了，克里斯汀去哪了？”白隙问。
接近傍晚时，克里斯汀拖着一个大麻袋回来了，麻袋散发着浓重的鱼腥味，不用看就知道是鲜鱼。他先是激动地对白隙归来表示了欣喜，之后就想要拿鱼出来献宝。
“别。”白隙赶紧制止了，以刻星语慢慢地说，“煮熟吃。你捕鱼没事吗？城主不管？”
“我在城外捕的。”克里斯汀挺起了胸膛，“我是面食教的鱼饺牧师，城主无权管我在城外捕鱼。”
“城内呢？”白隙问。
克里斯汀的神色黯然了下，随即又提高了声音：“您可以向城主大人提出要求，允许我们城内捕鱼。”
得，又是一件事。
白隙觉得脑瓜子嗡嗡响，一万件事搅和在一起，像跳跳糖一样在他的脑中乱撞。
“以后你是鱼牧师。你的心脏还好吧？”牵涉到专业名词，白隙把吃完了薯片的格里芬找来聊了一会儿，确认克里斯汀没有任何心脏疼痛的迹像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他要做一件一直想做又没成功的事：把格里芬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