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的事业发展得很成功。”李兴业以这句话做了开场白，如果不是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的T恤牛仔裤以及瑟瑟发抖的姿态，那自信的神情还真能糊弄住人，“魔笛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是吗？”白隙反问道，“那你怎么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你、你懂什么！这是潮流！艺术！”李兴业挺起了胸膛，用力抖动满是洞T恤，看起来是许多人撕扯过般，“中国人审美不行！”
“我听说过破洞牛仔裤，没听说过露点的T恤。”对于李业兴的话白隙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有点想笑，“美国的潮流真特别呵。”
“对、对啊。”李兴业再怎么傻到底不是小孩子了，面对面更容易解读情绪，在白隙的嘲笑中吸了下鼻涕，扯开了话题，“总之，我成功发挥了魔笛的作用，为将来的事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什么事业？”白隙一边把火堆拨旺一边敷衍地问道，“坑蒙拐骗？”
“怎么可能！”李兴业怒气冲冲地道，“我、我是在做对冲基金，你可能不懂，就是……”
“私蓦基金，我懂。”白隙用英文复述了一遍，“美国也叫对冲基金，为了便于这两位朋友理解，我们还是用中文吧。”
李兴业瞄了眼啃面包的查理和格里芬，用力吸了下鼻子说：“他们也是穿越的？”
“不是，但是，朋友就是要互相理解嘛！”白隙挤出个热情的营业用笑容。
“行……吧。”李兴业迟疑地道，讲了一大堆金融术语，有些还皱着眉头想半天表示不知道中文表达，得白隙补充，“总之，你可以理解成我现在替一大堆有钱人管钱，怎么让钱生钱。”
“就是说，你用魔笛控制了一大堆人把钱交给你？”白隙开门见山道。
“怎么可能！”李兴业拍地而起，随即因为手拍到滚烫的火堆灰惊叫起来，把白T恤擦得一道灰一道黑，“我只是让他们有一种，呃，我很可靠，很有技术的感觉，这也是事实，我只是略去了向他们自我介绍的过程直接签合同，而且他们对中国人有偏见，宁愿相信日本狗都不相信我！主要还是中国最近太给美国添堵了，我工作都不好找了！”
白隙眼睛一亮：“哦，你们那边中国有给美国添堵吗？”
“有啊！贸易战，你懂什么意思吗？”李兴业激动地唾沫乱飞，“就是……”
“你继续讲你骗人的事业。”白隙毫不客气地插嘴道。
李兴业噎了下，转头又兴高采烈地开始吹嘘如何募集了大笔资金，如何受富人的常识，如何用这些钱赚到第一笔佣金——当然，也有魔笛的功劳——主要还是他的眼光好云云。
白隙做了个手势：“那你怎么落到这个地步的？”
“还不是因为这里的人太野蛮！”李兴业说完之后清了清嗓子，还对查理露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压低了声音道，“我过来时在城外头，就想进来嘛，结果在城门那儿遇上一堆人，进来时居然有人问我要进城费！什么鬼？我进出这么多回从来没有进城费啊！我以为是骗子呢就硬闯，后面一堆人追我，我就拼命跑嘛，最后在这里遇上了查理。”
上次李兴业是从塔里回去的，这次过来时白隙不在塔里，塔当然不会允许没有许可的人停留，直接把他排斥到了地面。他虽然在刻星敦住过一段时间，活动范围仅限于下城区，更别提大多数时间都有查理或者白隙陪同，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流于泛泛。
白隙进出城门许多次了，从来没有被要过钱，一方面他确实比较壮，看起来不是容易被欺负的，另一方面他总是跟在运货马车后面或者挤在人群里，尽量低调，衣服也选择深色和不显眼的。
相比之下，李兴业的白T恤牛仔裤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光是纯白色就够显眼了，白隙来了这么久，至今没见过这种颜色出现在人身上，都是浅黄、灰褐或者织物米黄，再加上他的皮肤不够粗糙，可以说是鹤立鸡群。
李兴业不被收进门费说明城门卫兵瞎了。
“你接了他没关系吧？”白隙看向查理。
查理耸耸肩膀：“问题不大，卫兵们不在意。”
“这么显眼不会怀疑是坏人之类的吗？”白隙问道。
“天快黑，冷，要下雨，卫兵的薪水很低。”说到最后一句时，查理露出了心领神会的微笑。
白隙挑了挑眉，转头看向一脸不满的李兴业：“说起来，你混得这么风生水起的过来干嘛？魔笛失效了？”他左看右看，李兴业也不像带了什么东西的样子，连手腕上都空空的。
李兴业的表情一下子窘迫起来，吱唔着道：“想过来扩大生产，再买点魔法制品。”
这次白隙从头到脚认真打量了李兴业一番：“你什么也不带，准备拿什么买？还是你把贵重物品夹裆里了？”
李兴业似乎想大叫，纠结几秒后悻悻地道：“来得太匆忙了。”
“所以为什么匆忙的来？”白隙追问。
“这不是……慌不择路嘛。”李兴业小声道，“投资出现了一点失误，现金流周转不开，一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