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浦亦步亦趋地跟过去,好奇道:“您有什么安排吗?”
“本座要去一趟夕渝城。”陆白濯倒是没有隐瞒,直接说了。
“去那里做什么?”王浦不解道。
“梦泄!有心虚,肾虚,湿热,脱精!”书生还在诲人不倦。
王浦面红耳赤地双手捂住耳朵,低头不去瞧陆白濯的脸色。
陆白濯虚虚地朝明参峰方向睨了一眼,冷笑道:“身边蠢货太多,受不了了。”
王浦在心里盘算了一番陆白濯指代的是谁,反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自己,他一只手附在耳朵上,另一只跃跃欲试举起来道:“我也去!”
陆白濯没有一口回绝,他犹豫少顷,最终还是道:“不准去。”
王浦不气馁,依旧举着那只手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我没有私心,此行不知何时能归,万一十五到了,您还要用血的呀。”
陆白濯瞥了他一眼,王浦的目的性明明白白全写在脸上,昭然若揭。
这人怎么又怂又要上的。小孩心性不稳,过分贪图美色如何成大事。
不知道怎的,陆白濯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去收拾行李,亥时就走。”
“亥时?走夜路呀...可我想要困觉的呀...”王浦撇嘴道,他的毛遂自荐的手臂终于可以放下,又虚附在耳边,随时防备被书生魔音攻击。
“那你困觉去吧,本座独行。”陆白濯顺着他的话,似笑非笑道。
“去去去,现在就去!等我收拾呀!”王浦慌张接道,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跑去,都离出好几步远了,又不忘回头再强调一遍:“等我呀!”
陆白濯目不转睛望着这个生动活泼的背影。
明知道要克制,却又舍不得,他自言自语道:“窝囊啊。”
***
最后二人还是在翌日巳时出发的,原因是陆白濯说事情没安排妥当耽搁了一夜。
“娇娇真不稳妥。”王浦虽在斥责,但语态欣然,他饱睡一觉后容光焕发。
王浦乖乖立在陆白濯身侧等着他拿出锥轿好钻进去享福,陆白濯也老神在在地站着不动。
两人在倒春寒中相对无言了好一会儿。直到王浦忍不住开口道:“主上,良辰吉日,快点上路吧。”
陆白濯对“主上上路”这四个字尤为不满,音调都比平常高了些:“你可还记得本座是魔尊?”
“记得呀。”王浦不明所以道。
不开窍。
陆白濯作道:“本座出行向来都是魔将亲自打点。”
王浦恍然大悟。
上次一行人去蕉城的锥轿也是由暮景亲自布置,如今两人出行,除了魔尊就是自己。
王浦为难道:“我只有小木兔,这小兔子又挤又慢,两人上去怕是要压坏了。”
陆白濯抱着胸盯着他缄默不语。
王浦知道小木兔今日命运已经不在他的手里,只能硬着头皮将小木兔献出来。
小木兔栩栩如生,透过竖起的耳朵可以看见后方的视野,也可以当作扶手,暮景不愧心灵手巧,将小木兔的功能开发得淋漓尽致。
陆白濯毫不客气地先跨坐上去,小兔子整张背几乎被他占据。接着他眼神示意王浦上来。
王浦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走到陆白濯跟前,缓慢跨过小木兔。
空间太小,他的腿几乎贴着陆白濯的小腿,最后不确定地轻轻坐下。
预想中的咔嚓声没有出现,小木兔真的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
王浦欢喜得想转头对陆白濯说话,但由于两人距离过近,前胸贴后背,根本动弹不得。
最可气的是他的头刚好窝在陆白濯脖子下,而陆白濯竟理所当然地把头放在王浦的头上!
头顶一重。
王浦顶着陆白濯的头,欣喜之情瞬间减少了一半,平淡道:“没想到小木兔真的可以承受两人的重量。”
脖颈酸。
陆白濯的声音隔着王浦的头顶传来,震得他头晕,道:“只有你一个人的重量,本座身体轻盈。”
“是吗?有多轻?”王浦疑惑道,他无法动弹只能双目放空。
“想有多轻就有多轻,不信试试。”陆白濯说着把头抬起来,给王浦解除禁锢,同时一条腿贴着王浦的后背迈至另一边,变为侧身坐。
王浦将信将疑起身,从小木兔上跳下来,陆白濯已经展开双臂等着他了。
他卷起袖子,煞有介事地做了下预备运动,然后搓搓双手深吸一口气,一手绕到陆白濯背后,一手穿过他膝盖后方,为自己加油打气大声喝道:“一、二、三!嘿呀!”
陆白濯纹丝不动。
人没抱起来,反倒是用力过猛的王浦被自己的大力反推,一头扎进陆白濯的怀里,被健硕的腹肌撞了个眼冒金星。
他挣扎着从陆白濯怀里起来,鼻子通红,委屈道:“你果然骗人!”
应当是气急,连敬语都不用了。
陆白濯噗嗤笑出声,用看傻子的表情对他说道:“又一个蠢货。”
“别把我的小木兔坐坏了!”王浦还在气头上,说着要拉陆白濯下来,竭力拯救小木兔一命。
陆白濯的笑意更胜了,就着两人握住的手一把将王浦抱到面前背对自己坐下。
他稍微错开一点头,在王浦耳边低语道:“坐好,出发了。”
【作者有话说:本章还是借用了清心咒和本草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