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秦一白的生活里，是“哥们”是“兄弟”，是没法开ko承认的“男朋友”。数不清多少次了，秦一白总有理由把他扔在一边，先去办别的事。
当然，乔星海理解秦一白，他知道作为一对同xin情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尤其他们还正读着高中，高考这座大山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气了，没那个必要非得把恋爱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说白了，爱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无须对外人交待。
乔星海把自己的衣裳角搓成了咸菜皮，他在秦明桑的注视下，低着头，很没自信地说：“我不玩……这个事，回头我给他打个样。”
秦明桑没追问他具体什么事，只是跟他肩并肩坐着看了会儿不远处的热闹，然后说：“秦一白从小就挺不自由的，束缚他的东西太多，搞得他长大以后还以为那些绳捆索绑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了，得被拴一辈子。”
小动物被拴久了都会忘记四条腿是能跑的，何况是个思想包袱还挺重的大活人。
只可惜乔星海当时没能领悟秦明桑从头到尾的意思，所以后来才去干了件非常蠢的事。
往事不可追，同一个坑，他又站在坑边上了。
秦明桑从窗户那边看过来，逆着窗外路灯的光，她看上去像一道形态锐利的剪影。
“你们当时不是分得撕心裂肺吗？”秦明桑问秦一白，“怎么，阅尽千帆，终究还是‘除却巫山不是云’？”
秦一白让他姐问得心头一跳，面上却四平八稳，“分手也能当朋友。”
秦明桑一笑，“你吧，属于那种死了之后火化完，只剩一张嘴硬得烧不掉的人。”
秦一白被噎了一下子，反驳不上来，只好短促地叹了声。
半晌，秦明桑转回头来，打量一圈她弟，问：“还记得大伯下病危那天，我爸和三叔他们把你堵住院部楼下要铺子吗？”
秦一白条件反射似的皱眉，“记得。”
“那天他也在，不过后来没跟你说上话就走了。”秦明桑道，“我和他聊了聊，当时看他的态度，是打定主意不会轻易和你分开的，为什么后来又……”
“怪我。”秦一白垂下头，眼里的情绪全藏在了黑暗里，他哽了下，像是提起勇气才问得出ko，“你们聊什么了？”
秦明桑在记忆里搜刮自己放过的p话时感到了浓浓的后悔——乔星海当年对她的判断没错，确实就是个中二女青年，脑袋有病那种。
复述完，秦明桑尴尬地抿了下嘴，伸出手拍拍她弟宽阔的肩，“姐不该一冲动就把你的悲惨往事都抖搂出去的，你们分手……艹，不会就因为这个吧？”
秦明桑“嘶”地吸了ko凉气，一米七五的个儿瞬间理亏得像一米二五了。
秦一白手指掐着自己眉心，用力往下摁了摁，然后直起身，冲秦明桑摇了摇头，“不是……”
他把视线投到乔星海那边，发现顶着一头卷毛的人也正看过来，并且晃了晃脑袋，卷毛跟着他的动作，十分俏皮地跳跃了下。
秦一白：“……”挺好，酝酿的情绪都喂狗了。
他们在医院呆到了凌晨两点，期间秦一白的电话几乎没断过。金瑜和秦明桑陪着柱子的父母坐在距离谈话窗ko最近的位置，乔星海和秦一白坐在另一侧，两人中间空了个座位，仿佛隔着汪洋大海。
两点半，医生出来说柱子的情况已经平稳，让家属先回去，早上办好了陪护证再来。
秦一白把下午取出来的现金交到柱子父母手里，又宽慰几句，让金瑜送二老回去。在医院门ko，他拒了秦明桑捎他们一程的好意，和乔星海打车回了甜水胡同。
平时热闹的胡同在夜里显得无比寂静，落在路面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两人谁都没说话，直到到了破落院门ko，秦一白没话找话似的道：“过两天就端午了，你在这过吗？”
乔星海上了一层台阶，挺迷惑地看着他，“我还能上哪，赛龙舟去吗？”
“……”秦一白把到嘴边的难听话咽回去，憋出一副好面孔，“胡姐每年都自己包粽子，你要有想吃的馅，明天过来吱一声。”
乔星海背着手，眼珠骨碌一转，坏猫一般眯起眼来，“我倒没什么特殊想吃的，就是有几个ko味，想邀请你品尝一下。”
秦一白从他的表情里品出了要坏菜的意味，却还是硬着头皮，拿捏着逼王的气质，说：“那就静候佳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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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大家都妹有吃到奇怪的粽，那这个任务就交给老秦吧，希望他超额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