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算是字正腔圆了。
海浪滔天,万里冰封。
楚虞再抬眼时,棚顶那不知名物种已经化为冰霜的齑粉,窗外颤动的东西也无影无踪,粉末落在空中,又在接触床褥的一刹那消失不见。
任雀的眉心松了,不安地呼了一口气,低低呻吟一声。
“呜?”
楚虞眨眨眼,把被子往上盖了盖,美美搂着任雀睡下。
室外教堂的尖顶上,某人打了个寒战。
作者有话说:
我来更新了我来了我来了(哭唧唧)
11 有人打算卖老婆了!
在脚踝,在手腕,从腰间落下的尾巴。
黏糊糊,滑溜溜,在被子里钻来钻去。
一道刺眼阳光穿过窗帘缝隙,直直落到任雀脸上,给卷翘的睫毛镀上一层金粉。他唇边的绒毛随呼吸起伏,像在风里摇晃的草根,光芒鲜亮,照得他每一寸蹙眉都无所遁形。
有布料摩擦的声音在耳边循环,一道阴影盖住任雀的脸,过了一小会,他唇角的绒毛被某个不知名的东西舔了一下。
那感觉很怪异,像被用羽毛刷弄了一下心尖,颤悠悠的痒。
任雀睁开了眼,一片模糊中,对上歪头的楚虞。
单从睡眠质量和长度来说,人鱼的生理习性绝对在所有食肉动物链的顶端,他们有着远超陆上霸主的专注力,为捍卫领地与捕捉猎物可以以不逊色于舰艇的速度不眠不休潜游三天三夜。
所以当楚虞趴在他枕边,用一宿没睡的清明眼眸盯着他时,任雀是一点点都不惊讶。
“Bonum Mane.”
软乎乎的音色加上卷翘的尾音,楚虞蜷着手臂半趴在枕头上,他的卷发干透,像铺在棉布上的干涩软草。一双眼睛如剔透的宝石,在光下眯成一条缝隙,隐有压迫感。
任雀动了下,他额角又胀又痛,天旋地转过后,他才把蹙起的眉放平。
虽说他一入秋就会嗜睡,但绝对不会像今天一样连楚虞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基本的警觉不可能丢弃,要么就是有人故意让他睡下了,还睡的跟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