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视那海底动物卷在自己腰间的尾巴,任雀翻身过去,用手掌虚虚推了楚虞一下,懒散地道:“下去,太挤了。”
楚虞露出欢欣鼓舞的表情,张开胳膊就要往他身上蹭,被任雀掐着后脖颈往外拎:“老子让你下去,别装听不懂!”
他们折腾一会,最后任雀恼了,刚一直起身子要亲自踹某条流氓鱼下去,突然感觉胸前一凉——低头一看,睡前刚换好的上衣没了,胸口还多了一处整齐鲜明的鲨鱼牙印。
“呜?”楚虞眨眨眼,轻轻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小排牙膏广告上才有的珍珠色牙尖。
模样无辜极了,用典型的怔愣神色瞧着任雀。
然后,他便看到无数锁链在空中转了起来,杀气腾腾,正如任雀睡了人家还翻脸不认人。
“呜!!”
咻咻咻——
任雀赶走楚虞,在洗漱间停留很久。他对着镜子摸了摸锁骨上那一排鲨鱼牙印,印记微微发热,指尖的触感粗糙,他略微一抹,牙印便荡然无存。
光滑平整的皮肤,好似那种标记从未存在。
人鱼会在他的领地与猎物上留下痕迹,防止其他同族争抢,而在配偶身上留下印记则是占有方恶劣的游戏,那不仅是上位者的癖好,更代表无可触犯的权威。
谁擅自除掉标记,就是以下犯上。
但任雀不是人鱼,不必遵循楚虞的生存习惯,更不可能让一个崽子蹬鼻子上脸。
“想在我身上留标记,再过一百年吧。”任雀冷笑着系上衣服扣子,挺直腰杆走出门去。
客厅里,雌黄在忙活早餐,芸黄刚收好监管者总部寄来的信件,至于楚虞……那条鱼蜷缩在中岛台的桌子上,盯着雌黄手里的腌制虾仁,两眼放光,口水都流到地毯上了。
雌黄心狠手辣,他冷眼护着盆里三百块大洋的午餐炸物,一点钻空子的机会都不给楚虞。
“老板,总部寄来的信。”
芸黄把牛皮纸袋往桌子上一搁,见任雀慢条斯理地拆开绳子,拿出一版黑白色报纸。
“上面说的什么?”她问。
“楚虞的通缉令。”任雀用手弹了下头版那张大图,懒懒地道:“生死不论,悬赏半个亿,确实没想到这条鱼这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