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说这句话,?就不担心会惹来边道友的醋意吗。”当咸陶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人更有预谋的让她往他挖好的圈套里钻去。
“他都没有喜欢过我,又哪里来的什么醋意,?说不定他早就厌烦我跟在他屁股后跑了那么多年,只不过是他脸皮子薄不好意思赶人。”并未得知已经踏入陷阱的白堕还在不断吐槽。
“怎么会,?若是边道友真的厌烦小白,又怎会容许小白陪在他身边多年。并且小白对边道友的好我也一直都看在眼里,只是有时候不禁为小白一腔情愿地付出觉得不值得罢了。”
“对,?你说得对。我对他好有什么用,?他还不是一直看不见,而且他一直告诉我,他是出家人不能还俗的,?可是为什么又允许我亲他还不推开我。给了我点希望又不给我一个完好的大结局,摆明了就像是一个玩弄我感情的骗子,?渣男。”气恼至极的白堕恶狠狠地咬掉一颗糖葫芦。
有时候一些事不想还好,一想便是越想越气。
“原来贫僧在白道友的眼中一直是如此形象,既是如此,?白道友为何还对贫僧纠缠不清,?何不尽早一刀两断相忘于江湖。”面覆薄霜的边禹之从树后走来,?手中佛珠硬生生被他碾碎一颗。
“好,?这可是你说的,一刀两断就一刀两断,?我白堕这次要是再来找你,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本来还等着他来哄的白堕没有想到会听到那么一句,当即也脾气上头。
“好。”
嘴上说着气话,可仍停在原地的白堕还是心存了一丝奢望的,可是当她看见他直接转身跃过她时,?当即气恼道:“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这个死和尚。”
话落,转身快步离开,只余周边竹林簌簌。
“边道友,明明此事你只要与小白说一句好话便能过去了,你又何必呢。”轻叹一声的咸陶明显不赞同他的做法。
“贫僧做事向来问心无愧,不像某些表面伪装正道,背地里却总干些非人事之人。”
“那又如何,难不成边道友还想杀了我不成。”被揭穿后的咸陶不惧反笑,并伸手轻禅了衣袂上本不存在的灰尘。
“既然边道友给不了小白想要的幸福,何不尽早松手,这样对彼此都是一件好事。难不成边道友还真的想要为小白还俗不成。”
先前怒不可遏得跑进密林中的白堕在发现自己迷了路,并想要原路返回的那一刻。
只见她来时的小路上浮现起了层层白雾,入目所及的景物也都开始都变得模糊,扭曲。
仿佛她胡乱之中跑进来的不是树林,更像是一个五行八卦阵。
她想要抬脚往前走,可是还未等她有所动作时,便听见了白雾外传来了咸陶唤她名字的声音。
“小白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阿陶。”白堕左手凝集着用魔气形成的刀片,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并且不安的往声源地走去。
“阿陶,这里面起了好多的雾,导致我都看不清出去的路。”
“你屏住呼吸,不要吸进去那些白雾,我马上过来找你。”
“好,那你记得要快点。”
当白堕越往那白雾外走去时,她便能感觉到那些密集的白雾仿佛被压缩成了液体,更一度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好在那脚步声已经朝她越来越近,方才安心了几分。
先前踏入迷雾中寻人的咸陶同样感觉到了浓重地不安,特别是当他逐渐朝她靠近的那一刻,就像是踩进了由谁一脚布置的陷阱中。
他体力的灵力不但难以调动,就连那棵与他伴生的藤蔓也像是同他隔绝在外,白雾中的某处更传来了极大的吸力。
好在他们之间虽只是隔着厚重得宛如实质的白雾,却并未拉远他们的距离。
当咸陶见到那正提着一盏青行灯的白堕时,那颗一直高高提起的心终是放回了原地:“小白,你抓住我的手,我带你出去。”
只是当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搭在他手心的那一刻,他的耳畔处也随之传来了一道恐惧的颤音。
“阿,阿陶,你看你身后的那个是什么。”
闻言,转身扭头的咸陶看见的便是随着白雾散去,那本被遮住的,形如指缝大小的黑洞裂缝也彻底暴露于彼此眼中,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
本是指甲大小的黑洞,已经扩张到了形如拳头般大小,更已着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往周边蔓延,吞噬,而距离黑洞周边的东西都不断的被黑洞中强有力的吸力给吸了进去。
也在这时,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边禹之正焦灼的喊她名字:“阿堕,你给我过来,那边危险。”
“过来,听话。”
“禹之,你来了。”脸上带着笑意的白堕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见到的正是急得双目猩红的男人。
可当她想要迈出脚步朝他靠近的那一刻,身后庞大得形如水桶粗的黑洞也再下一秒将他们周围的一切吞噬入内,小到石子草根,大到拔地而起的百年大树。
而这一切都不过是在转瞬之间,随着时空裂缝的关闭,更甚是抹掉了这里所有发生过的痕迹。
谁都不知道那黑洞到底会带着他们到哪里,更不知道它是怎么形成的,只知道周围皆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就连发出的声音都不见半点儿回应。
处于茫茫黑暗中的白堕不知道漫无天日的走了多久,只知道在前方出现一道光亮的时候,就像是溺水之人紧紧抓住最后一块浮木。
很快,随着光亮的消失,她的鼻尖率先闻到了一丝安神之香,以及后脑勺传来的钻心之疼。
“嘶,疼。”白堕在睁开眼后,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墙上挂着一柄上系白玉红流苏的承影剑和那八卦图,更象征着这里是一个男子房间。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有她现在在哪里时,紧闭的房门先一步被人推开,随后一个身着粉色襦裙,扎着双环髻的小姑娘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国师大人您醒了,可是要先沐浴还是先吃早饭。”少女的年龄不大,就连那嗓音都是软绵绵得像颗桃子。
国师大人???
“我的头为何那么疼?”白堕顾不上现在到底是哪里,只知道她不但头疼,更有一阵恶心强涌进喉间,令她不得不立刻一吐为快。
小丫鬟见状,马上拿着放在床下的缠金掐丝痰盂递过去,并为她解惑道:“昨晚上国师大人在喜宴上多喝了几杯,便导致有些不胜酒力,想来应该是宿醉的缘故。”
“成婚?”
“嗯,昨晚上正是国师大人与林相国公家大小姐的新婚之夜,不过因为大人被灌醉在酒席之上,倒是未曾同夫人园房。”
唇瓣微张的白堕还像在问些什么时,脑海中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宛如针扎般的疼,并且还疯狂的涌进来了一大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白堕,字清玖,年二十有二,二月十二号生,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正阳国国师。同时也是满长安最炙手可热的佳婿(良人)人选,
原本这么一位被正阳国视为偶像的国师,却在两天前迎娶了相国之女,当今的长安城第一美人——林娴芙。
最为令人感到诡异的是,一般按照正常的流程,从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与迎亲共六礼,最快也得要半年时间才能准备妥当,可是原主却只用了短短七天。
甚至这一场婚事并非出自原主本意,更应该说是被逼的才对?可是为何被逼的那一段记忆却被人给刻意抹去了。
等理清了这一段多处的记忆后,白堕方才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问:“夫人现在在何处?”
即便他在不喜欢那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可是现在霸占了人家夫君的身体,在怎么也得要对人家娶过来的媳妇意思意思。【注:女主现在性别为男,现称呼改为他。】
“夫人应该起身了,大人可要去见夫人一面,还是让夫人过来。”伺候的丫鬟名唤翠萍,之前本是宫中伺候太子的宫女。
“等下我过去找她,你先出去一下。”即便他拥有了对方的大部分记忆,可仍是有很多处解释不通的地方需得他自己理清。
“诺。”
等翠萍出去后,紧咬着牙根的白堕才又红又白着脸将手往锦被下探去,等触碰到独属于男性的特征时,忙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松开了手。
咦,脏东西。
直到清风拂花枝,阳影洒窗牖时。
僵硬着躯体,脸如便秘的白堕方才起身来到那块等人高水晶镜时,并伸手抚摸着这张与她容貌竟有着六分相似的脸。
只不过因为他是男子,面部轮廓中削减了几分女子的清媚,并多了几分男子的英气,只是他在抬眸间却发现那点儿英气因为他的到来而差点儿要压不住那点儿勾人的魅意。
艹!!!
他在前往影春院的路上不止设想了很多次开场白,更想着如何令她打消与她圆房的法子时,却发现都不如等下他的见招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