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是一个继承大量实验数据的，智能仿生人。深渊之下的是一个最先进的国度。”司机开口了，“我们在废墟之下看见的是一个高度文明的世界，虽然是废墟，但那里有很多我们无法解释的科技，与之相比，外面的世界就像是倒退了几百年。”
如果是智械，确实能解释得通，零为什么不受深渊物质的影响。
“你应该猜到了，其实他体内有设定好的程序，毕竟，他不是正常人……”梁牧白说，“虽然那么说很奇怪，他的感情很稀薄，但是仍旧是有感情的，不知道是不是行为模仿，后期也越来越像人。”
“那么，你们所有人都只是他的实验对象？”丘一远追问，“他的实验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让所有人活下去吗？”
“你不明白吗？那里没有活人……”司机嗤笑，“我们是在干粮都吃尽的时候，突然看见的迷雾，零也是站在迷雾中的废墟之上……”
“他看见我们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迷路了吗’，我想，他早就检查过周围的废墟，知道我们是外来人了。”
只是那时，对于他们来说，零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们连那点思考都放弃了。
其实疑点重重，比如说，零为什么不觉得他们是废墟之下逃离的幸存者，而觉得他们是外来的迷途旅人。
现在再去想，那么多都经不起深思的事情，可他们全都放弃思考了。
“如果是那样……”丘一远紧张得咽了咽口水，“那进入那里的条件就是濒死，或者是死亡……”
太奇怪了，是丘一远在天马行空吗？为什么这两个人都不反驳他。
梁牧白沉默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才说：“归根结底，零没有杀人，但那里从始至终都是个死亡之地……谁都不清楚他的实验目的。”
“也不会再有机会弄明白了。”司机接着梁牧白的话。
“所以零怎么了？”
“我们摧毁他的过程发现他并不是正常人。”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似乎在发抖，“也就是那之后，我们对世界陷入疯狂的怀疑。”
也对，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不会发现零是仿生人。
听了这样的往事，丘一远只能沉默，令人唏嘘？也许自己连故事里的过客都不是，只是一个百年人听故事的旁人，居然也会生出几分的悲哀。
“不过大爆炸以后。机械也只是一堆废铁。”梁牧白看着窗外的雨水，眼神蕴着一层水汽，“零说那里是因为争端爆发引发的大爆炸，我们也无从确认。”
“真相已经和他一起埋葬，除了他，无人知晓。”司机的声音已经慢慢恢复平静，“我想，你大概明白了吧，我们为什么要杀了空。”
“……”丘一远说，“那是两码事。”
“他也是个怪物，甚至是零的最终试验品，那么危险的存在怎么可以留在这世界上！”司机质问丘一远，“你连这点都看不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