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完全是梁牧白让自己陷入孤身一人的境地,是相互的,他身边的人,其实害怕他多过爱他,忠诚是因为弱小才产生的服从。
害怕背叛,不代表他们心里没想过背叛。
梁牧白一定也知道的,甚至,他可能是被背叛过的。
果然,人说得再好听,其实都是利己主义者。
想起这么些事情,丘一远有点难过了,嗯?他以前有这么多愁善感吗?还是一直这么多愁善感。
“算了。”
喃喃自语却还是被方更听见了,他问:“你说什么?”
“我说,他为什么会被梁家除名啊,好像梁家人都不把他当梁家人了。”丘一远咬了一下舌头,他在说什么绕口令。
“不清楚。”方更说,“先生的私事,我们无权参与和过问。”
“哦。”丘一远想想也是,“私人问题我还是和他关起门来说吧。”
“……”方更一瞬间不知道作何回答。
丘一远把方更给堵住了,然后他没事人一样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觉得自己就站在真相的大门口,就差临门一脚了。
*
梁牧白正坐在昏暗的角落的沙发里,他约了人,所以他在这个冻得要死的冬天还坐在这里,外边一个人也没有。
世界看起来空荡荡的,他像是这世界最后的居民。
过了一会儿,有人走到了他对面,招呼也不打,直接坐到了他对面,这个人似乎一路奔波,有点疲惫地舒展筋骨:“唔——我想洗个热水澡。”
“事情完成得怎么样?”
“我为你鞍前马后,累死累活的,你能不能不要开口闭口就是你的宏图大业。”这个男人正是之前在村落帮了丘一远的那个奇怪的男人,他抱怨着说,“差不多了吧,哪有那么容易。”
“你知道……”
对方立刻竖起手掌打断他:“你闭嘴,别说你不想听这种模糊的答案,你要是有意见,你去把概率变成百分百。”
梁牧白就沉默了,事实证明,是人就会有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