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一远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不是好事,你还是别说了。”
“不是,是一件我很在意的事,我想求证一下。”方更说,“我虽然知道先生能通过意识和你沟通,但不知道先生的眼睛在哪儿。”
“在他身上。”丘一远用手点着下眼睑,“就在这个位置,还没有瞎。”
“……”方更觉得丘一远也是个装糊涂的高手,“您是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还行吧,没有人这么夸赞过我,他们说我是高岭之花,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丘一远以前听过学院的女学生说过这些话,他皱着眉头,“难道是说高冷的同时又很花心?”
“这和您没什么关系吧。”方更让他不要继续打岔,“先生在上次查到了您的位置不是吗?而且,根据观察来看,他的眼睛是在您附近的。”
“嗯。”丘一远想起来了,之前自己撒谎说乌云密布,梁牧白一下子就拆穿了,他知道是晴空万里。
梁牧白能“看见”。
“他究竟是……”丘一远停了一会儿,“能力者,本身只会有一种能力吧,他怎么会这么多的能力……”
因为梁牧白把自己的身体用来做研究,也许中途就开发出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个东西暂时是说不定的。
“这个我并不知道。”方更在意的点不一样,“我好奇的是,先生的眼睛,现在在哪儿,用来观察什么,又有多少……他这么多天没联系过你,重心就不在你身上,我觉得他的眼睛,一定在观察什么。”
丘一远以前没意识到,他现在是不敢想,他一直觉得,梁牧白是无所不知的,或许,梁牧白并没有预知。
所有的事情,梁牧白都调查过,最关键的是,他有“眼睛”,一个可以窥探很多东西的眼睛。
眼睛的数量是很有限的,所以梁牧白不会浪费,他用来看其他东西了,也就是说,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他在监控着。
“……”两个人尴尬地对视了一会儿,尴尬得谁都不知道说什么,丘一远一瞬间甚至觉得两个人有点同病相怜,在这儿瞎操心,那个他们操心的人,却并没有太信任他们,连这些事都没坦白。
挫败感油然而生,丘一远有点沮丧地在沙发上坐着:“我现在相信,他是人了。”
“?”方更疑惑,“他之前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
“是有读心术的魔鬼,你肯定不相信吧,反正你们都相信他,忠诚他……”
“原来是这样。”方更顿了一会儿,“我和你想得一样,所以我明白了先生的处境。他太强大了,哪怕他停下脚步,我们也不会和他并肩前行,我们害怕他,我们恐惧他,我们相信他只是因为我们想通过相信他,来让自己获救……其实,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的相信他。”
房间里静悄悄的,再没有说话声,很不幸,是这样的。
丘一远一样的,他以前就很害怕梁牧白,哪怕梁牧白把大门打开了,他都觉得门后面有鬼,这个人在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