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馈社会的农业责任传化与农业、农村、农民有着血浓于水的历史渊源,传化第一代创业者就是农民出身。徐冠巨多次在讲话中强调:“农业是第一产业,是最基础的产业。”2000年,他从政府手中接下了打造浙江省农业高科技示范园区的任务。此后近20年时间里,徐冠巨带领传化将社会“三农”问题转化成企业发展机会,坚定不移地推动农业产业化发展。传化通过跨界探索、大胆创新,不断满足农民、农村的发展需求。
很多企业都有主动回馈社会的情怀,但比情怀更重要的是努力寻找多方价值的交集,达成共荣发展的目标。徐冠巨在概括传化的跨界探索时表示:“传化带着责任做企业,我们做既有社会价值、行业发展价值,同时又有企业价值的事情。”对此,传化集团党委书记、高级副总裁陈捷进一步解释说:“传化从不会走捷径去做投机的事情,我们要做的是持续的事业,哪怕再苦再累,也要用艰辛的努力去换取具有价值感的成果。董事长做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底。一件事情成功的可能性哪怕只有5%,他也会埋头把它干出来,旁人很难想象他那种坚韧的品质。”
传化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总经理倪惠珠回忆说:“董事长曾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农业这个板块不是我们赚钱的工具、载体,而是传化人的使命和梦想。一方面联结着农民、农村、农业,另一方面承载着政府对民营企业的信任,我们要做出传化的特色。”事实上,在为农业尽责贡献的同时,传化还获得了经营绩效和竞争优势,实现了“行善赚钱”的梦想。
尽管传化不是以农业起家,在农业领域也只是后来者,但在实践中始终保持一份赤诚的农业责任心,通过聚焦细分领域,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赛道,在农业产业化的道路上勇立潮头。
坚持农业产业化发展道路
前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杜润生曾说过:“农民不富,中国不会富;农民受苦,中国就受苦;农民还是古代化,中国就不会现代化。”中国是世界上人口第一大国,从具体国情和经济发展规律来看,农民群体都是不容忽视的力量。1949年,亿人口在农村。2016年,排除外出务工经商的流动人口,亿。农村人口一直呈现不降反增的趋势。即使我国人口城镇化率达到70%,仍将有4亿多人生活在农村,这一人口规模决定了“三农”问题的重要地位。
2000年2月10日,湖北省监利县棋盘乡党委书记李昌平在一封信中写道: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这封信寄给了时任国务院总理朱镕基,引起了中央对“三农”问题的重点关注。21世纪之初,国家对“三农”问题的重视程度提升到了全新的高度。
这一年,徐冠巨接下了一个任务,开启了传化在农业领域探索的征程。据他回忆,2000年政府找到传化,希望传化承担建设浙江省农业高科技示范园区的任务。从投资角度来讲,很多工商企业不愿意投资农业。因为从经验上来看,投资农业是亏损的。但徐冠巨坚持认为,只要是产业就应该有效益。投资农业亏损,说明农业产业化的路子没有走出来。
于是,在2002年“两会”期间,徐冠巨递交了《工商企业要积极投资高科技农业产业》提案。他在提案中指出,我国农业产业化进展缓慢,是因为之前主要以千家万户的生产方式为主,存在个体生产规模小、投资不足、组织化程度低、产品技术含量低、经济效益低、农民增收缓慢等众多问题。农业发展亦受到资源和市场的双重约束。而农业产业化经营是促进农业结构战略性调整的重要途径。
他进一步指出,产业化是具有现代大工业特点的规模化生产经营模式。农业是产业化经营的主体,企业化运作是灵魂。因此,工商企业投资高科技农业是发展现代农业的一条“高速公路”。传统产业发展序列是农——工—商,这是产业发展的自然规律。而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工(商)农逆向演化,则是利用工商企业集约化、社会化大生产优势,迅速实现传统农业的现代化转型。传统农业抵御自然风险和市场风险的能力非常弱,这是因为传统农业集约化、社会化程度低,对科技的应用和推广过程不了解。而工商企业具有现代化大生产的优势,可以弥补这一不足,以实现农业生产方式和增长模式的转变,提高农业抵御自然风险和市场风险的能力。在发达国家,工商企业投资高科技农业已比较成熟,但在我国,这条道路还需要不断探索。对此,徐冠巨认为传化应当做产业的先行者,积极承担社会责任。
他说:“我生长在农村,传化诞生、发展于农村,企业发展了,不能忘了农业、农村、农民,要回馈农业、农村、农民。我一直认为民营企业发展起来以后,照样可以以工哺农。凭着这样的理念,我们进入到农业领域。探索一条农业产业化之路也是我们的责任。”另一方面,他也认识到:工商企业投资高科技农业,并不仅仅是为了反哺感恩、回报社会,也是工商企业自身实现产业整合、优化产业结构内涵、培育新利润生长点、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有效途径。
我国与发达国家的农业产业化程度存在差距,但在企业家眼里,有差距就有机遇。徐冠巨认为:“中国农业的落后,既有历史上的原因,也有现实的原因。中国传统上是个小农经济国家,农业分散经营,靠天吃饭,难以形成规模化种植和集约化经营。农民在种植方面基本上处于自发状态,滞后于市场需求,与欧美、日本等发达国家比起来,中国农业改进、提升的空间非常大。”随着改革进程不断深化,农业必将由粗放式经营转向集约化经营,由传统农业转向现代农业。农业要实现现代化,就要用现代化工业装备农业,用现代经营管理方式指导农业,实现农业的专业化、商品化、社会化生产,实现资源的科学开发、合理利用。基于这样的认识,徐冠巨希望通过发展高科技农业改写中国农业的发展路径。
聚焦细分领域,为农民赋能
传化跨界进入农业领域,开局并不顺利。
2001年,传化大手笔从荷兰进口1万平方米全自控玻璃温室,进行番茄的示范性生产。当年,番茄大获丰收,但高昂的温室生产成本不但令园区难以赢利,而且引发了与农民争市场、抢饭吃的现象。这既不符合政府对园区的倡导,也不符合传化投资农业的本意。对此,徐冠巨从利他经营理念出发,及时调整发展战略,主动提出:“低科技的我们不做,与农民抢饭吃的我们不做。我们要做农民做不来的事情,做农民需要的产品,为他们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