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带来了五个人,各个身强力壮,一看就是干农活的好手,范苍萋简单的问了几句,感觉人都不错。
“行,这几个人我都要了,明日带他们到十一王府后面的库布街,等着水熏带他们进府。”范苍萋一边说一边向水熏吩咐,“咱们先把地弄平,水道是关键。”
“等等,十一王府?”小豆子诧异的问道。
范苍萋从未向小豆子提及过自己的身份,一来她觉得那不过是个称呼,而来不愿让人产生距离感,不止是对小豆子,对慧文书院的人也是如此。
小豆子抱着肩膀不乐意的说道:“那介绍费就不是之前的价了。”
“怎么?这有何不同?”范苍萋疑惑的看着他,之前他都是一口价从未有过改价的时候。
小豆子像是受骗一般,负气的说道:“你们官家最是刻薄,常以富贵压人,多要些银两,以备不时之需。”
范苍萋大怒,不解的问道:“哪个官家最是刻薄了?我虽未向你说明我是十一王府的人,可之前几次我可有以富贵压你?我拿你当个朋友,你却用那些道听途说的话来衡量我,也罢,说明白也好。”
小豆子撅着嘴,气鼓鼓的不愿让步,他坚定的说:“即便前几次未有,不代表之后不会有。”
范苍萋一听此话更加火大,反驳道:“既然你不信任我,那自不必继续相处下去,银子就这么多,你愿意明日带人来,不愿意以后咱们各走各的。”
说完,她扭头就走,水熏急急跟上,不忍的回头看看小豆子,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悔。
“小姐,你别生气,或许有什么误会,小豆子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孩子,他定是有什么苦衷。”水熏一边劝着一边递茶过来。
范苍萋一路回来,怒气早已慢慢消散,这段时间的接触,小豆子的诚恳认真是她看在眼里的,为了找曲谱,他也是忙前忙后,做的事情早已超过工钱界定的部分。
可为何一听到她是十一王府的人就大变脸呢?
“水熏,你之前不是去问过他的身世吗?可有什么奇怪之处?”
水熏细想了一下,摇摇头,当时并没有询问过多,只是草草了解了一番。
“这个时辰他应该去了艳春楼,走,咱们去他家看看。”范苍萋猛的起身,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吩咐道,“把我自己做的米糕带上。”
到了承域坊,水熏先去探查了一下,果然小豆子不在家,只有祖母在院内,洗着苇叶子。
范苍萋让水熏再去打听打听消息,自己推门进了院子。
这是个很小的院子,一口井,一棵树,几个木盆已经把院子放的满满当当,小豆子的祖母坐在台阶上,粗糙的手冻的发红。
“请问,这里是小豆子的家吗?”范苍萋轻声问道。
祖母抬起头,眯着眼辨认来人,慢慢的回答道:“你是?”
“我是小豆子的……”范苍萋本想说朋友,可现在又说不出口,别别扭扭的吐出,“主顾”两个字。
“哦,这位小姐,您快请进。”祖母颤颤巍巍的起身向她迎来,可院中的木盆显然成了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