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苍萋忙上前一步,劝阻道:“老人家不必客气,我就是来看看您。”
“真是麻烦了,屋里请吧。”
范苍萋越过木盆,随祖母进了屋,屋内除了一张火炕外,只剩两个竹凳和一张缺了角的小茶几。
祖母忙着收拾一下,找到一个瓷碗,倒了些白水出来,不好意思的说道:“家里穷,什么也没有,您将就一下。”
“老人家不必忙活,哦,对了,我带了些自己做的米糕,还有去年自己种的红薯。”范苍萋将东西放下,自责的想到:早知道就多带些来了。
祖母看到了很是欣喜,连连道谢。
二人坐下闲聊起来,原来小豆子在外面找活做,祖母并不知道,她一直以为小豆子白天出去是去学堂读书,下学后才会做些散工。
“他爹死的早,是他娘一人养大,可惜,他娘也在几年前去了,这孩子很懂事,就是命苦了些。”祖母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
范苍萋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禁也跟着抹起泪来。
“小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我的父母,他们也离开了我,不过好在我已经长大成人,还有朋友扶持。”
“哎,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小豆子开始还不愿接受他娘已经离开的事实,总是叫嚷着要去东家讨个说法。”
范苍萋疑惑的问道:“怎么?他娘的死与东家有关系?”
“也不是,小豆子的娘原是贞义侯府的厨娘,他爹死后,为了养活我们,她是没日没夜的做活,在贞义侯府揽了不少差事,终于不堪重负,病倒了。”
“所以,小豆子觉得是贞义侯府太过苛刻?”范苍萋不能理解,听起来并不是贞义侯府的错。
祖母叹了口气,回忆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娘死的那日,侯府的夫人来了,说了会话,留下了一大堆东西,当夜他娘就去了。”
“侯爷夫人亲自来了?”范苍萋想到之前在宫中曾见过贞义侯夫人,那古板厉害的样子,可不像会亲自来探望下人的和蔼夫人。
“是,之后,夫人还叫人来送过几次银子,不过都被小豆子轰了出去。”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小豆子不会如此,范苍萋又与祖母闲聊了一会,估摸着水熏那边差不多完事了,便告辞离开。
回去的路上,水熏把自己听到的传言说给范苍萋。
街坊都说小豆子的娘性格开朗,即便是丈夫死了也没有悲伤太久,而是挑起了养活家的重担。不过在小豆子三岁那年,他娘突然不爱说笑了,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大家都以为她是因为整日劳累,做下的病。
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了什么不治之症,那段日子,总是跑药铺去打听各种草药,但是又不买。
“或许是没有银子买吧?”范苍萋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打听到她常去的药铺了吗?”
水熏点点头,二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往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