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的那一刻，沈宣连心跳都失去。
这张和幼年林余一模一样的脸，如幻觉一般，把他的视网膜都灼痛。
顶着这张脸的小不点往前蹭了几步，眼里忽然泪汪汪的。
沈宣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被定格在原地。
床单上溅开几块透明的水渍，沈宣沉默着，后知后觉抬手，指尖触碰脸颊，一片潮湿。
那小不点抬起手，却蹭不到沈宣湿透的眸子。
“……宣哥。”
Chapter 59 终章
坨坨突然从后面冲出来把那泪汪汪的小不点推开，龇牙咧嘴：“你走开！这是我爹地！”
小不点被推得摇摇晃晃，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床上，又气哄哄地爬起来，发出来震天响的稚嫩吼声：“我还是你爸爸呢！你居然推我！你给我滚！”
坨坨似乎被他这句话激怒了，跳到他身上去挠他。
沈宣眼睫颤得厉害，连指尖都发起了抖。
小不点见他眼泪一直掉，急得发了疯，拼了老命把纠缠自己的坨坨推开，又扑回沈宣身上，可是他踮着脚也够不到沈宣的脸，急得在床上跳了好几下，只好顺着床头爬到架子上，伸手去够沈宣的眼睫毛。
沈宣瑟缩了一下，抬头看他。
他静止在那里，一时间伸手也不是，缩手也不是。
半晌，他垂下了脑袋，稚嫩的声音沉之又沉，几不可闻。
“……宣哥，对不起。”
坨坨扑进沈宣怀里，呜唧唧地发脾气：“爹地，我讨厌他，他才不是爸爸，爸爸好高好漂亮，他骗人！”
沈宣微微张嘴，没说出话来。
半晌，他自己翻身躺下，让两个小家伙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