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脚步停留寸外之尺,最后还是去敲了“瞑想”房门。
“苏长师早些休息吧,夜深了。”他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只是关心则矣。谁知,敲门后,里屋之人道:“进来吧。”
苏行将门打开又迅速合上,任凭啸风在外乱窜。
里屋之人,苏长师竟然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坐于卷案桌前,离火盆子甚远。
桌上零零散散堆了一堆杂七杂八的术本册子,苏寐慢无章法的一页一页翻过。苏行忙又为他裹上一件披风。
苏行再看一眼桌上册子,《古修风云录》《上古奇剑录》《苏门术法》《穆氏术法》等等,苏行好奇,苏长师从来不管他门之事,自然这等他门之术册也是不喜看的。
他问:“苏长师,你为何想起看这些?”
“没事,便随便翻一翻。”
其实至此间一年多,苏寐通过众家论说,书本册子,对此间认知已经差不多了,对修界的人物大事也基本知晓,而对原身术法,亦掌控可行。
而他对流连忘返地与落萸门的事物术法格外感兴趣,便从藏书阁中挑了几本作以珍藏。
苏行也只是觉得奇怪,却也见怪不怪。毕竟他连至小时喜爱的醋食都会不爱,这看术册也没什么了。
“快躺下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苏行准备再添一些碳便离开,被苏寐叫住:“苏行,前日派去水方镇的弟子们可有所获?”
闻起此事,苏行敲了一下脑袋:“差点忘说了,因尊请册所述甚简,也不知多人是多少人,我便先派去了十名弟子下山查探,还未有来报。”
“好。若有来报便通知我,或者你们先与他们联系。”苏寐码拾着面前术册:“喝了几碗小籽的药汤,感觉今日舒服多了,再过一天半夜的,我的寒病应好了。”
“就算舒服多了,也不可大意。身体要紧,苏长师放心,此事交由我便是,你要彻底好了才行。”
苏寐点头,苏行出了屋。
苏寐沾枕头便睡着了,第二日大早起身,病似乎完全大好,卧房中这么些时日,也是该好了,苏寐伸了个懒腰,整理一番着装,先入了“雁羽堂”与两位叔叔礼拜。
“雁羽堂”在中,在上,校场在下,苏寐礼过两位流连忘返地师尊后,今日必要出席弟子早练。
雁羽堂离校场千梯如瀑,直流而下,称为“云梯”。如若是平民百姓从上往下看,难免心惊胆颤,晕头转向。
两位师尊德高望重,自律守己,几乎每日都比弟子起的早。以往,作为一门长师,苏寐是警钟之前最早到校场的,而今日,云梯一半,一道身影蹲在那处。
流水素白,明晃亮眼,在日暮未拉开其间,格外生辉。蹲着那名弟子似乎没听见由上而下的脚步声,直至苏寐走近,拍了他一肩。
这人一惊,迅速转头,稚嫩脸庞全然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