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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梁奇宝

朱笑东说胖子是吃货,胖子很委屈,义正词严地说:“东哥,我这还不是为了大家,提高自己的厨艺水平吗,这样我以后才能更好地为大家服务啊!吃,不过是换种方式学习而已,不要把我这种勤劳务实、勇于创新的行为,与贪图享受画上等号。还有,东哥,我们要批评与自我批评。首先,我得批评你,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官僚主义作风太重……”

胖子一直对朱笑东不肯让他看那尊纯金弥勒佛耿耿于怀,所以,上来就批评朱笑东官僚。至于自我批评,暂时他自己还没有什么可批评的。

朱笑东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其他人,低声说:“胖子,你别不知道好歹,别的我不说,我只给你三个字,你好好想想……”

胖子“哼”了一声,表示朱笑东现在还在接受批评期间,不得花言巧语狡辩。

朱笑东在胖子耳边低声说了三个字“梁奇宝”,说完,又四处看了看,生怕有人听见一样。

胖子一怔,觉得这三个字很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见朱笑东慎重又神秘,不像是为自己开脱责任,胖子好奇起来。

朱笑东见胖子一脸茫然,只好再给他一点提示:“李嵘那件事还记得吧?”

那件事哪能不记得,那是胖子有史以来最露脸的一件事,只是胖子神经大条,一时间想不起细节,朱笑东一提,那件事从头到尾,像放电影般在胖子脑袋了回放了一遍。

胖子笑了笑:“不就是三百块本钱,转手赚了几十万么,蝇头小利,贻笑大方,不足挂齿,不足挂齿耳……”

“耳你个头。”朱笑东没好气地拍了胖子一巴掌,“你还真以为你长能耐了?”

“你是说……梁奇宝的那几件……”胖子突然省悟,一张嘴,差点儿嚷出来。

朱笑东慌忙捂住胖子的嘴:“要不要我拿个喇叭给你,让你满大街去喊?”

胖子“呜呜……”了几声,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不会再乱喊乱叫了,示意朱笑东把捂住自己口鼻的手拿开,不然自己就憋死了。

朱笑东放开胖子:“这件事,你知我知,千万大意不得,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咱们呢。”

胖子点点头,狠狠地自我批评了一顿:“我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好东西,见到好东西,就像见了花姑娘。不过,我可以对天发誓,只是欣赏……对了,说了半天,我还是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对面刚好有群背着背篓的人迎面而来。朱笑东摇了摇头,说:“这大街上,不说这些事情了,你跟我走,慢慢看你就明白了。”

侧身穿过那群人,胖子悻悻地说道:“瞧你,刚表扬你几句,你又官僚起来了,还跟我卖关子。”

朱笑东不理他,不紧不慢带着胖子往老旧幽深的巷子走。县城不大,朱笑东记得上次跟秋可仪、秀姐在小巷子里走过,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摆摊儿卖玉石挂件的。

不一会儿就到了,摊子是一辆人力三轮车,上面搁着一块门板,用细木条钉成小方格,里面垫了一层红色的绒布,大大小小的挂件,黄的、白的、绿的、珍珠的、玉石的、玻璃的,真的、假的,全放在小方格子里,看得人眼花缭乱。

守摊子的是一个浓眉大眼胖墩墩的湘嫂,只比胖子小了一号。见朱笑东跟胖子在摊子边站定,湘嫂满脸笑容:“两位大兄弟,你们要买些莫西噻?”

虽然听不明白湘嫂说的什么,但是两人大略能猜到她在问要买什么?

朱笑东随手从小格子里拿了一个小观音挂件,这种挂件陶都的典当铺子里也有卖,这是真玉,是质地较差的豆种,进价一般在五十左右,最高也有上千的。

所谓“豆种”是翡翠的一种,晶体大多呈短柱状,似一粒粒豆子排列,仅凭肉眼就能看出这些晶体的分界面,做成的玉件外表也会因为晶粒粗糙,光泽度、透明度表现不佳,行话叫做“水干”,豆种水干,由于常见,在玉中属于低档,价格自然便宜。

不过,就翡翠的品种来说,老话有:十有九豆,以及三十六水干七十二豆的说法,说的就是翡翠玉石品种类别极多,就算真正懂行的人,也未必认得全。

朱笑东晃了晃手里的观音挂件,问:“多少钱?”

湘嫂一听是外地人,赶紧用不大纯熟的普通话笑着答道:“这位大兄弟,你拿的是我这里最好的,这样的卖三百,要啵?”

虽然价钱比进价涨了三倍,但是比陶都和京城那些无良商家好多了,起码没几千上万地乱喊。胖子跟朱笑东就是开店卖这玩意儿的,哪能不知道行情,当下往前面一站,大声说道:“大嫂,你这要价也太高了吧。依我看,你这摊上最好的也未必值三百块钱。知道不,我们也是做这行的!”

朱笑东连忙把胖子往身后一拉,赔着笑脸说:“嫂子别听他胡说八道,脑袋有点儿问题,看见没,刚从医院跑出来的,还穿着医院的衣服。”

湘嫂一怔,疑惑地看着朱笑东,顺着朱笑东的意思想,胖子刚从医院里跑出来,脑子有问题,那就是神经病了,但是朱笑东也穿着一样的衣服啊!

朱笑东赶紧掏出钱夹,从里面拿出三百块钱递给湘嫂,连声说:“对不起……吓着你了……”

湘嫂接过钱,眼中的忧虑更浓,大约是在想,跟俩神经病做生意合适吗?

幸亏朱笑东见机快,赶紧对湘嫂说:“嫂子别误会,我们是出来玩的,没想到受了点儿小伤,就住在不远处的医院里,这两天就出院了,在里面闷得慌,出来逛逛,透口气,顺便找两样小玩意儿,带回去做个纪念。”

“是这样啊!”湘嫂终于又露出笑脸,“我就说噻,两个兄弟看起来就不像是那种有“蛇精病”的人咹,你们挑,你们挑……”正正当当赚钱,湘嫂当然高兴,所以极力给朱笑东推荐其他的东西。

胖子又要上前掺和,朱笑东直接把他打发到对面臭豆腐摊儿去“勤劳务实、勇于创新”去了。

胖子嘟囔了几句,从朱笑东手里抽走了一张百元大钞,说这是对官僚主义者的宽大处理,转身走人。朱笑东苦笑着继续跟湘嫂谈生意。

“那个是你弟弟吧?你们兄弟俩真合得来。”湘嫂很羡慕朱笑东有这样合得来的兄弟。

朱笑东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谈论胖子,问:“上次我打嫂子这里经过,发现有一种很大的挂件,质地也不错,今天怎么没看见?”

很大,质地也不错的那种,朱笑东当然没见过,只是试探湘嫂,看能不能买到,他急用。

湘嫂笑着说:“太大的没有,做挂件的,弄上几斤挂在脖子上,就算值钱,脖子也勒得不舒服不是。不过,你要是定做,我让堂屋里的给做一个也行,就是价钱贵些。”

朱笑东摇摇头说来不及了,过两天自己就出院了,还有其他事儿等着办呢。至于价钱,不是问题。

湘嫂笑着说:“我们进货的时候,顺便也会进一些原料,堂屋里的自己在家做,赚几个手工钱。你真要的话,现做也用不了多久,最多一两个小时,误不了事。”

一听湘嫂家里有现成的材料,朱笑东差点跳起来,这还真是想睡觉有人递枕头,心里高兴坏了。朱笑东说了自己想要的物件的大概尺寸和样式。

湘嫂说:“这个简单,不就一块火柴盒大小的玉牌么,又不要什么纹饰,直接从原料上切一块下来就成,给八百块吧,要得多的话,还可以优惠一点。怎么说也是熟客了,不能多要。”

湘嫂自然知道那样一块材料,做成成品进价最多一百块,还得赔进去雕琢加工两个挂件的人工成本。朱笑东根本不用他雕琢,就要一块原料,湘嫂就要价八百,已经不少了。

朱笑东笑了笑,虽然他知道价位,但是几百块钱而已,他也无所谓,但是提出先去看看料。这笔生意要是做成,今天一天就能赚半个月的钱,湘嫂干脆收了摊,带朱笑东回家了。

湘嫂家就在巷子尽头,房子是老旧的平房,老远就听见电动工具切割石材的声音。湘嫂一边开门,一边说,其实她男人在一个小工厂上班,干的是体力活,经济效益不是很好,勉强糊嘴。闲暇时,男人喜欢做些雕件补贴家用,恰好今天他在家。

朱笑东进了屋,屋里有些暗,堂屋的半边摆着工作台,杂七杂八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几块灰白的原材夹杂其间,一看就是实实在在的家庭式小手工作坊。

湘嫂的男人戴着眼镜,腰间系着一条破烂的围裙,正在台灯下用电动机打磨一个小挂件。见有人来,关了电机,放下手头的活计,跟朱笑东点头微笑。

听湘嫂叽叽呱呱更他男人说了一大通,朱笑东才明白,为什么肖凌跟秀姐都说话像花喜鹊似的,敢情这里的人差不多都这样说话。湘嫂叽叽呱呱一阵,交代清楚,就进里屋泡茶去了。

男人憨厚地笑着,让朱笑东选材。说是让朱笑东选择材料,其实也没有多少,工作台上就那么几块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玉石原材,质地都是下下乘的。这都不用赌石,应该是从出产地带回来的原石,还是低价半成品,很便宜。朱笑东估计,这几块原材料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两千,这能有多大的选择余地?

朱笑东选了一块颜色白里带着微黄,切过一刀的原材,问这块要多少钱?

男人看了看说:“材料估计能切三到四件,价钱先前说好的,八百块钱一件,要得多,就给三千吧。加工费就不要钱了,可以帮忙。”

朱笑东稍微砍了一下价,给了两千八,不过得照自己的意思切。说完,他掏钱给了湘嫂,找来记号笔,在原材上画线。

湘嫂男人一看朱笑东的架势,惊奇地问道:“老板,你也懂这玩意儿?”

玉石原材料,比不得普通的石头,无论质地品种如何,都是花钱买回来的,不懂行的自然是横拉直划,不懂节省材料,一刀切下去浪费一半,像这些品种质地不怎么样的也就罢了,倘若是宝石级的原材,要怎样切割,都得经过经验丰富的大师周密计算,要不然,就算废掉豆子大一块,都是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损失。

雕琢下料,朱笑东可是高手,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只看朱笑东的架势,湘嫂的男人就知道,这年轻人不但懂,而且很老道。

那块材料要是按他的想法,做成成品,少说也得浪费两块挂件材料,按照朱笑东做的记号,虽说也会浪费,但微乎其微。

以他的手艺,按朱笑东做的记号切割的话,浪费的只有米粒大小的几块而已。凭这一点,湘嫂的男人就对朱笑东佩服得五体投地。

接过朱笑东递过来的原材,顺着记号线,把材料放在切割机底座上固定好,湘嫂的男人忍不住说道:“我叫赵华,老板贵姓?”

本来,做这种生意,大多是一次**易,这次做了,可能永远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所以,一般人不会问对方姓甚名谁。

赵华惊羡敬慕朱笑东的技艺,才和他攀谈。这是手艺人的通病,碰到比自己手艺高的,就想学上两招,无论是明的暗的,偷的抢的,好东西能为己所用,才是真的。

朱笑东笑着说出自己的名字,又去翻看工作台上其他玉石原材,等赵华切割。

拳头大的一块原材,在一阵刺耳的切割声后,第一块玉料出来了。赵华拿着玉料,慢慢清洗打磨,他不急着交货,他还想问些想知道的东西。

“朱老板,您哪儿人,怎么跑到这穷山沟里来旅游?”赵华一边打磨,一边不着边际地问。

朱笑东随便说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赵华也不计较,又问:“看样子,朱老板也是个懂行的人,又是大地方来的,怎么会跑到我这儿买这么大一块玉?”

朱笑东回答说:“我比较喜欢在外边疯跑,不过每到一地,都喜欢带点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回去送给家里的亲人朋友。对了,这个县城,只看到你这一家卖玉件的摊儿,这县城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玉吧?”

“本来还有几家卖珠宝玉器的,但人家都是高档货,不是普通人消费得起的。像我手里这些,扣除运费,成本和售价相差无几,没人愿意操这份心。一来二去,县城里就只有我这一家了。我之所以还在做,也就是挣几个手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