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王,巫术之王,巫术和蛊术齐名,是一个神秘莫测的流派。只是巫术素有恶名,所作所为凶残狠毒,只要听到“巫术”这个词,无不变色,毛骨悚然,想到献祭的场面——活人献祭。
李阳、小张、胖子、秋可仪以及徐大方等人,一听朱笑东说这是巫王陵墓,想到的都是同一个问题:“巫术之王的陵墓,怎么敢打开!”
只有朱笑东心里想到的不是敢不敢,能不能,而是为什么。
朱笑东心里一直有个谜团——为什么要来这里,打开巫王之墓?
跟秋可仪相遇,巧合得实在是太牵强了,从见到秋可仪开始,紧接着王长江无缘无故昏倒中毒,房子在几人眼皮底下突然起火……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一直没有合理的解释。
见秦所长要打开巫王之墓,朱笑东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秦所长看着朱笑东,眼神又恢复成最开始那种淡漠、森冷,看得所有人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你果然厉害!”秦所长声音也冷冷的,“我一直对你使用心理暗示,意图让你接受我的理念,我的想法,让你为我所用,想不到最后一步,居然被你看穿了。”
“哼哼……”秦所长冷笑两声,继续说道,“陈光才这个人,你还有印象吧?”
朱笑东心里一惊,想到上次在雪山,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开枪引发雪崩,差点害死他们,这事一直是个谜。还有卫南疆的补给不明不白被人拿走。秦所长提到陈光才,看来开枪引发雪崩,取走卫南疆的补给的人,应该就是秦所长了。
秦所长森冷地笑了笑,说道:“你不能为我所用,实在太可惜了!”
胖子咬牙切齿,在雪山上他就发过誓,找到引发雪崩的人,一定要狠狠抽他十七八个耳刮子。
秦所长和陈光才两人,一明一暗,都想得到那本典籍,可惜最后被朱笑东破坏了,早就存了报复之心。其他事情就简单了,朱笑东以前的笔迹,是在陶都朱笑东的别墅里找到的。
以秦所长的能耐,别说弄出一本残破不全的“笔记”,就算秦所长用朱笑东的笔迹写一本十万字的论文,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那“笔记本”在监控中以惊人的速度腐朽分解,对化学高手来说,更是小菜一碟,何况秦所长要的是只言片语的信息。
秋可仪泪流满面,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小张和李阳似笑非笑,好像在看戏。徐大方以及那四个专门背包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怔怔地望着朱笑东和秦所长。秀姐低低的泣啜。肖凌咬着嘴唇,东张西望,想来有些事她是知道的,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秋可仪的演技很蹩脚,而且理由也乱七八糟,破绽百出。
秋可仪流着泪,说道:“对不起,朱大哥,我是被逼的……”
朱笑东本见不得女孩子流泪,但是想想王长江差点儿死于非命,还烧了王晓娟两间屋子,这种行为是犯罪,朱笑东无法容忍。
“如果我没猜错,拿我们行李的那几个小偷,其中就有摆地摊儿那个老头,对不对?”朱笑东逼视着秋可仪,问道。
秋可仪大哭,说:“对不起……朱大哥……我没想伤害任何人……”
秦所长皱着眉头,冷冷地说道:“你说说,你是怎么发现这些破绽的?”
朱笑东淡淡地回答,他根本不知道,而且之前完全相信秦所长的话,前一刻,他还被蒙在鼓里。朱笑东指了指石棺,石棺的一侧,上面刻着浅浅的字,详细说明了“巫王”的生平事迹。
秦所长很诧异,石棺上有字,自己都没发现,朱笑东离得那么远怎么看清楚的?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朱笑东。
朱笑东笑了笑,倒扑坛搬开,所有人都去看石棺上的镜子,唯有朱笑东看得是棺椁上的文字。朱笑东的视力异于常人,这一点连胖子都不知道。
原本干这一行的秦所长,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但是,秦所长对石棺里的东西早已了然于胸,看到那面镜子,觉得大功告成,立刻就能得偿所愿,这才忽略了。
没想到在最后一刻,被朱笑东发现了。
朱笑东淡淡地笑道:“其实,你不应该找我做你的对手。”
秦所长一脸阴冷:“成王败寇,现在说这话还为时尚早,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笑到最后的,说出来的才是真理。就凭你跟死胖子两个人,哼哼……”
野外探险,本来就存在不可预知的危险,一两个人失踪或是意外身亡,再正常不过。
朱笑东脸上一寒:“秦所长,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再走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秀姐扑通一声,跪在秦所长面前,哀声劝阻,要秦所长别走不归路。秦所长一脸不耐烦,露出本性,一掌推开秀姐,转身就要去取镜开棺。
石棺上的文字,朱笑东看得清清楚楚,巫王已布下局,只要取下镜子,打开石棺,在场的人都会成为人祭。
徐大方等人面露惧色,步步后退,想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胖子新仇旧恨都涌上心头,一声大吼,“呼”一下扑上去,抓住秦所长就要打。
秦所长捏了个手势,只轻轻一挥,胖子“啊”一声,蹬蹬倒退好几步,捂着胸口,咳出一口血。
秀姐疯了般,嘶声哭叫着,抱着秦所长的腿不放。
朱笑东见秦所长对胖子下重手,还要开棺害人,毫不客气地冲上去,拳打脚踢,无奈根本不是秦所长的对手。秦所长举手投足间杀气十足,轻描淡写地摆脱了朱笑东的纠缠,揍得朱笑东捧着肚子蹲在地上,连气都喘不过来。
小张和李阳两人上前,想将秦所长拿下。秦所长三招两式,就摆平了两人。徐大方等人本来想趁着朱笑东跟秦所长纠缠逃出去,偏偏秦所长好似走火入魔,狰狞得犹如地狱里出来的魔神,打倒胖子跟朱笑东后,一个也不肯放过,大踏步上前,追上已经爬上边缘,就要进入通道里的徐大方等人,挥手一扔,把人扔了下来。连肖凌、秋可仪也被扔到石棺前。
秋可仪躺在地上,嘴里流血,艰难地爬到朱笑东面前,美丽的大眼睛有些空洞,看着朱笑东,哀哀说道:“对不起,朱大哥……我真的没想害你们……治平,治平在他手里,我……”
朱笑东苦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胖子也不会怪你的。”
秋可仪吐了一口血,说:“朱大哥……我知道你能出去,出去之后,我求你帮……我……”
说着,秋可仪的眼神开始飘忽,声音捉摸不定:“治平是个好人……是我唯一的亲人……”
秦所长背负双手,一步步走下沟渠般的台阶,那神情和姿势,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
徐大方勉强撑起身体,跪在地上,哀声乞饶:“秦大哥,看在我跟你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就放过兄弟我吧。以后,我做牛做马报答你,还有……还有,今天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
徐大方的话才说到一半,被秦所长兜心一脚,踢得趴在地上滑出去一丈多远,没说出来的话被一口血堵了回去。那四个背包的,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踢开徐大方,秦所长昂首阔步,一步步走到石棺旁,一脸神圣,伸手要去取那面镜子。
这时,原本一直在哭的秀姐突然站了起来,挡在秦所长面前,咬着牙说:“爸……你要是不肯罢手,我……我就撞死在你面前……”
秦所长一怔,怒道:“秀丫头,你……你为什么也阻止我?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取下镜子,把这些人祭了巫王,我就是巫王了。到时候,你就是巫王之女,要什么有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秀姐死命摇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们继续过着平淡的生活,我就满足了。放手吧,爸……”
已经失去理智的秦所长,一巴掌扇在秀姐脸上:“不知好歹!”
秀姐脸上顿时出现一个乌黑的掌印,但是秀姐依然倔强地仰着头,盯着秦所长。
秦所长焦躁不已,大喝:“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和我作对?和我作对的人,都得死!”
说到最后一个“死”字,秦所长脸色凄厉狰狞,如同鬼魅,头上灰白的头发如同钢针般,根根竖起。
“你们这几个人算什么?我是巫王,我就是巫王,你们敢不听我号令,那就是自寻死路!”秦所长双手伸向空中,像是想在黑暗中抓住他想要的一切。
这时,一道黄芒“嗖”一声,飞向秦所长的额头。是徐大方的金蚕蛊母,徐大方在最后关头,用自己的生命和金蚕蛊母缔约,让金蚕蛊母攻击秦所长。
拳脚武术,秦所长比这些人高不止一筹,方术蛊毒更是众人望尘莫及。见金蚕飞到,秦所长双掌一合,“啪”一下,像拍蚊子般,将胖子十几刀都没拍死的金蚕拍了个稀烂。
把手里稀烂的金蚕弹到地上,秦所长轻蔑地说道:“我是巫王,这点雕虫小技,害得了我?”
秦所长之所以目空一切,是因为他已经感受到石棺里巫王的气息,秦所长可以吸收、改变这种气息,让这种气息为他所用,增强他方术的威力。有了这些,他就是神!
秦所长一把推开拦在前面的秀姐,得意至极地笑道:“谁还能阻止我……谁还敢阻止我……”
秦所长迈步上前,要去打开石棺。只要棺盖打开,巫王用巫术留下的气息便会进入秦所长体内。到那时,秦所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时,秦所长脸上突然被糊上了一个“创可贴”,很大的那种,女人专用,分日用夜用的那种。这是修习方术之人最忌讳的东西,是一切邪术的克星。“创可贴”上还有殷殷血迹,带着一股气味突然盖在秦所长脑袋上。
方术一破,秦所长气急败坏,暴怒至极,一把扯掉脸上的“创可贴”,随手一扔,无巧不巧,那张“创可贴”牢牢贴在巫王的石棺盖上。
瞬间,原本逼人的危险气息断得干干净净。朱笑东感觉,那股危险的气息就像是冬天的一块寒冰突然被丢进了高温火炉,瞬间化为乌有。
秦所长盯着朱笑东,咬牙切齿,额角上青筋暴露,血红的眼睛凶光毕露,张牙舞爪地问:“哪里来的?你怎么知道的?”
肖凌躺在地上,嘴角带着血,惨笑着说:“我叫你一声秦叔,也把你当父辈看待,你却连我都不肯放过,你是活该……”
朱笑东和胖子并肩而立,异口同声说道:“秦老头儿,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你已众叛离亲。”
秦所长指着朱笑东和胖子,形如鬼魅,白森森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捏得像两柄钢锤,一心想扑过来撕碎这两个一而再、再而三的坏了他好事的人。
“砰”枪声响起,一颗子弹呼啸着在秦所长膝盖上钻出一个血洞。李阳没想杀人,否则,这颗子弹射中的就是秦所长的头。
秦所长腿一软,“噗”一下单腿跪在地上。就算武功了得又怎么样,就算方术堪比仙师又怎么样?最终还不是落得个身败名裂!
朱笑东和胖子鄙夷地看了秦所长一眼,不再理会他,转身摇醒四个背包的,让他们带上伤势极重的小张、秋可仪、徐大方赶快逃出去。肖凌身上也有伤,但是比较轻,朱笑东让她带上秀姐先走。他跟胖子、李阳三人拿绳索将秦所长绑了,准备带回去。
徐大方等人刚爬上去,又被逼的倒退着回来。三个人手里拿着清一色的九二式手枪,顶在徐大方等人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