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樱沼别墅的惨案我们到达这次探险目的地时,已快11点钟了。樱沼别墅矗(chù)立在一片广场上,四周环绕着高耸的石墙,墙头上面插着碎玻璃片。入口处的门不大,上面钉着铁夹板。向导在门上砰砰敲了两下。
里面的仆人出来开了门。我们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石子小路向前走着,小路穿过空地,直通到里面的一座普普通通的大房子。塞迪垩斯·舒尔托说:“真怪,他怎么不开灯呢?我告诉我哥哥咱们今晚过来,是不是出事了?”
福尔摩斯问:“他平常也是这样吗?”
“是的,他继承了我父亲的习性,父亲疼他,我有时想,父亲对他说的话比我的多。那被月亮照着的就是巴瑟洛谬的窗户,里面没点灯。”
“里面是没点灯,但门旁的那个小窗里有灯光亮着。”福尔摩斯说。
“那是女管家泊恩丝通太太屋里的灯光。她会告诉我们一些情况的,咱们现在别把她吓着,她不知道咱们来了这么多人。”
这时,从那漆黑的房子里突然传来女人悲凉恐怖的惊叫声。
塞迪垩斯说:“这是泊恩丝通太太在叫,这所宅子里只有她一个女人。等会儿,我去瞧瞧。”他急忙跑到门口,习惯地敲了两下门。一会儿,我们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妇人,她像是见了亲人一般迎他进去,“哦,塞迪垩斯先生,您来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福尔摩斯提着那盏车灯,缓缓地而又仔细地查看堆在房子周围的垃圾。
房门突然大开,塞迪垩斯·舒尔托张着两条胳膊,边跑边喊:“真吓人,巴瑟洛谬出事了,我受不了。”他脸色惨白,紧张得像个求救的孩子。
福尔摩斯坚定地说:“咱们进屋去。”
塞迪垩斯恳求着说:“快请进去吧,我都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跟着他进了女管家的房间,泊恩丝通太太正惊魂不定地来回踱步。等激动的情绪平息下来,她才说道:“今天主人在房里锁了一天也不说话,我就在这儿等他。他有这个习惯,可是一个小时前,我从锁眼里望了望他,把我吓坏了,我在这几十年了,也未见过他脸上有这种表情。先生,您自己上去瞧瞧吧!”
福尔摩斯提着灯在前面带路,我扶着颤抖不已的塞迪垩斯爬上楼,两个女人留在下面。福尔摩斯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掏出放大镜,察看着留在楼梯毯上的泥印。他把车灯放低,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地慢慢观察着。
上了第三节楼梯,前面是一条很长的甬道,左边墙有3个门。福尔摩斯仍旧用心地察看着,我们在他后面紧跟着。到第三个门时,我们停了下来。福尔摩斯用力敲门,没有回音。他转动门把,使足力气推门,门还是没有开。我们把灯贴近了门缝,瞧见里面是用很粗的门锁倒闩着的。钥匙已经被扭过,所以钥匙孔没有整个地封闭起来。福尔摩斯弯下腰从钥匙孔往里一看,立即站起来,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对我说:“华生,你过来瞧瞧,真是有些害怕。”
我从钥匙孔往里一瞧,吓得我马上缩了回来。淡淡的月光射到屋里,隐约中有一张好像挂在夜空中的脸在向我们注视着,这张脸和塞迪垩斯先生的脸一样。同样的红头发,秃顶和毫无血色的脸,可是表情是死板的,露出一种可怕的狞(níng)笑,牙齿往外龇(zī)着。屋里的脸同我们的朋友很像,我忽然想起他哥俩是孪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