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比吉斯卡尔率领的本队先行了大约二法尔桑的距离。若帕尔斯军预先设下伏兵并在附近一带突破而出,就能在此将席尔梅斯与吉斯卡尔隔断;但就连马尔亚姆军也认定,和帕尔斯军之间的战斗是十日之后的将来时。换言之,这场战斗纯粹是席尔梅斯的私战。
过去席尔梅斯曾在和波坦一党的战斗中占据过萨普尔城,因此对该城内外熟悉异常,就连密道也尽在掌握。
“帕尔斯军有多少兵力?”
“兵力约在三百。”
“连策略都谈不上,直接杀光。”
席尔梅斯边说边从高处的岩石阴影处向城内窥视。隐藏在假面具后的双眼喷发出灼热的火炎。
“蹩脚画家……”
席尔梅斯的声音开始发抖,异样的欢喜和杀意让他的全身从内侧开始燃烧。他竟然发现了巨大至此的猎物。
“那尔撒斯!蹩脚画家!今天我一定要宰了你!”
假若没有那尔撒斯,席尔梅斯想必早就杀掉亚尔斯兰,将帕尔斯的王冠戴在头顶,并迎娶伊莉娜为王妃了。总而言之,这一切都是那尔撒斯的错,那个吊儿郎当地收下了宫廷画家称号的年轻帕尔斯智将,正是万恶的根源。
而在城内,亚尔佛莉德正巧妙地操控着坐骑绕城而行,将锐利的视线平均地分配向四面八方。若法兰吉丝在场,或许在这个时间点便能够察觉到杀来的恶意;以结果而论,帕尔斯军在此刻当真挑错了人选。
帕尔斯军原先计划在撒普尔城配备一万人的兵力,但**的总兵力呈现不足,且众人不认为马尔亚姆军会在近期攻来。帕尔斯军的计划是,在马尔亚姆军来袭的时刻直接放弃撒普尔城,将敌人从山间引到平原地带,再将先头部队彻底击溃。
亚尔佛莉德向端坐于葡萄架下方写着些什么的那尔撒斯问道:“那尔撒斯,你在做什么?”
“有些事想要记下来。”
“嗯,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吧。”
她没有追问下去。干扰丈夫重要的工作,对轴德族的女性而言可谓一种耻辱。
“你还真是干劲十足啊,亚尔佛莉德。”
“那是当然的,这是我身为轴德族族长最后的任务。”
亚尔佛莉德这样说着,却又自顾自地涨红了脸。等众人返回王都,就要举行正式的婚礼。法兰吉丝具备女神官的资格,想必能够全权包办仪式——就在内心做着明朗又无邪的美梦的同时,某种声音忽然触及了她的耳朵。
那是一种凉爽澄澈的音色,发自亚尔佛莉德右侧腰间。法兰吉丝在出阵前赠给亚尔佛莉德的银色铃铛发出鸣响。
亚尔佛莉德的眼瞳一瞬之间便切换成了战士的模式,把幸福念想从脑海中甩了出去。正因如此,她才有资格位列“十六翼将”。
“敌人来了!点燃烽火!”
一名轴德族成员吃惊地望向她。
“但是,目前还没发现敌人。”
“马上就能发现,他们已经逼近了!赶紧去给我点火!”
没人提出异议。立刻就有数支火箭向堆积起来的草木摄去,火焰很快蹿升起来。
“那尔撒斯!那尔撒斯!”
眼看亚尔佛莉德以火焰和浓烟为背景,再度策马而来,那尔撒斯也停下了写笔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