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吉斯卡尔侍奉着王兄伊诺肯地斯七世入侵帕尔斯。彼时,他们的步兵骑兵总兵力合计将近四十万。虽说沿着和当年完全一致的道路前进,但当时正值秋季,气候凉爽;这次则是严冬十二月,冰雪和雾气拖累了人马的脚步。若贸然大声喊叫,还有引发雪崩之虞。
“嗯,帕尔斯肯定想不到会有人在这种季节跨越山岭,单凭这一点就该值得庆幸。”
新马尔亚姆的上级骑士欧拉贝利亚带着半是自暴自弃的心情如此暗忖。只要挣得武勋,就能被赋予爵位,让自己位列贵族吧——尽管想这样说服自己,却连自己都不愿相信。
“说到底,哪怕师出无名也该有个限度。”
曾经为鲁西达尼亚骑士,现在则是新马尔亚姆王国上级骑士的欧拉贝利亚内心奏响着不平、不满和忧虑的三重奏,口中则接连不断地飞出喷嚏。
“现阶段完全没有攻打帕尔斯的理由,只会让人回想起旧时的怨恨。根本毫无意义。”
欧拉贝利亚并非秉持良心和道义心才会产生此种想法。五年前入侵帕尔斯也完全出师无名,但彼时欧拉贝利亚没有表示反对。然而,当时他们有一支骑兵步兵合计将近四十万的大军,还有蒙菲拉特、波德旺等身经百战的将军。然而以结果而论,在经历了一年左右的占领之后,他们还是被驱逐出了帕尔斯。
而这一次,以步兵人数来计算只有区区五万,而且还是由旧鲁西达尼亚士兵和旧马尔亚姆士兵混合而成的队伍。旧马尔亚姆士兵原本对帕尔斯就不抱什么敌意,虽说不至于叛变,但只要局面陷入劣势,他们明显会立刻逃走。说到底,欧拉贝利亚也是抱着一旦战败就装样子随便打打,并伺机迅速撤退的念头。
“只不过,吉斯卡尔陛下为何要再一次对那个银假面言听计从?他们不是在上一次远征帕尔斯之后就决裂了吗……”
“欧拉贝利亚卿。”
听到喊声的欧拉贝利亚转回头,只见在甲胄之外又披了黑貂和开司米山羊毛皮的贵人口中正喷出白雾。
“这不是柯利安公爵阁下吗?恭贺您升格做了公爵。”
“不,真是愧不敢当。分明没有建立任何功绩,全凭陛下的大恩大德。”
尽管柯利安做出谦逊的模样,却藏不住自己的欣喜。
“您有何贵干?”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就是那个让人不爽的银假面,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个嘛,事实上我也不清楚。”
就在此刻,负责先行侦查的骑兵冲破雪道返回。
“报告!”
声音中带有非同一般的响动,引起了席尔梅斯的注意。
“什么事,快点说。”
“跨、跨越两座山的萨普尔城那边,两军正在交战。”
“哪里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