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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两省长官在正月初一摆宴之后,初二便是尚书省的六位尚书,不过若六位都在同一天,实在是让被请的人为难,拆成一家六份人吃宴,难免有嫡庶之差,平白得罪了人。

于是大家默认初二初三这两日里各三位尚书摆宴,一般是轮换着来,今年正好是初二是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工部尚书三位。

顾明兮在工部任职,于情于理都该去工部。苏怀则选了去兵部,这是他难得能光明正大找上官幕玩的机会。顾明兮为此长吁短叹,一场宴席吃得没什么滋味。

用过午膳后,大家纷纷喝茶聊天打牌听戏,苏怀忍过了这无聊的敬酒互吹,赶紧跟着上官幕来到清静的后院。

上官幕素来以君子之言行要求自己,在苏怀看来有些不亲近。大约是受了过年气氛的影响,今日的上官幕倒是摘掉了古板的面具,有了年轻人的跳脱,道:“念之,你送我的新年礼物实在是贵重,但我不能退回去,又没有同样的珍宝送给你,那我替你画一幅画吧。”

他腼腆地笑了一下,“你可别嫌弃。”

苏怀大大咧咧地坐下剥着橘子吃,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虽然我不懂书画,但是你送我的,我自然会珍惜。”

上官幕鲜少这样开心地笑,提起笔便开始作画,苏怀踱步到他身后瞧,问:“我若说话会打扰到你吗?”

“不会。”上官幕落笔不断,如行云流水。

苏怀吃完橘子又抓了把瓜子嗑,悠闲道:“你瞧张继那群人,从前欺负你,笑你是呆子,自从伯父当了尚书之后,他们谁敢讥讽你,看菜下碟的做派,真是令人不齿。”

提起从前那些难过的日子,上官幕好像全不在意,温和道:“小时候大家都不懂事罢了,其实想来,我真的很怀念咱们一起念书的日子。”

“我瞧出来了,你这画的不就是在太学的时候嘛。”

画中十来岁的童子们坐在亭中,有的举着书睡觉,有的撑着下巴看花丛里的蝴蝶,有的则是和身旁的人嬉闹。

苏怀指了指靠窗的两个小孩儿,问:“这是我和顾明兮吗?”

上官幕点头,向苏怀解释:“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你和三殿下了,你们座位挨在一起,每次你被夫子点名抽问,多半都是三殿下小声告诉你答案,夫子碍于他的身份,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提及黑历史,苏怀给自己找着借口:“那我比你们都小两三岁,又是在西北长大的,突然回洛阳上学,跟不上你们课程,不也正常嘛。”

说起小时候一起念书的事情,回忆源源不断地涌上来,那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总是让人怀念。

苏怀拿着上官幕的画回到自己府上,看了又看,还是把它收起来,从衣柜里搬出一个盒子,里头另外装着一幅画,画上的是穿着战袍的自己。

他还记得顾明兮第一次拥有私印的样子有多开心,还说要把它印的第一个章送给自己,当时自己可嫌弃了,不过还是收下来。

年前整理屋子,他把这幅画翻了出来,和顾明兮定情后再看,心里都是甜的,便鬼使神差地找了个箱子放起来,决定日后若还有值得纪念的东西,也要装在这里头。

他把上官幕画的这幅放进去,合上盖子,又觉得这样对顾明兮似乎不公平,他对顾明兮的爱应该是独一无二,不能和别人分享的,于是他又把上官幕的画拿出来。

这时候顾明兮又翻墙来将军府,一进来便冲过去把苏怀抱住:“念之,我好想你啊。”

“你怎么又翻墙来了,不怕被人逮住?”

“谁能逮得住我?”顾明兮的轻功独步天下,确实有资格说这句话,他把脑袋搁在苏怀的肩膀上撒娇:“咱们今天都没见面呢,我一个人要应付一群官员,可无聊死了。”

说着画,他瞧见苏怀手里的画卷,奇道:“这是什么?”除了兵书,其余字画苏怀私下里是一概不碰的。

苏怀把画递给他,道:“这是子覆画的画,咱们小时候在一起念书的情景。”他给顾明兮指:“呐,这两个咬耳朵说小话的就是我们。”

顾明兮指着画里的小人叫起来:“看吧看吧,就连上官幕那呆子都看出来咱俩亲密程度不一般了吧?”

苏怀斜了他一眼,道:“你那时候就对我有意思了?”

“那不至于,那时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玩儿。”顾明兮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就忍不住笑,“你小时候确实挺好玩儿的,容易被骗,我说什么你都信,哎呀有一回我和你说老师的墨汁是用海里的一种鱼做的,能吃,你还真的傻乎乎地去舔,吓得老师赶紧抱着你去漱口。”

至今想起来顾明兮都笑得流眼泪,苏怀伸手打他:“说好了不提这事的!”

“这里又没别人,就咱俩。”顾明兮捏着他的后颈让人安静下来,他又点了点桌上的箱子,问:“这里面装的又是啥?”

苏怀担心自己的小心思被顾明兮发现,抱着箱子便往衣柜里塞,顾明兮直接抱着人的腰把人拔起来,威胁道:“小样儿瞒着哥藏什么呢?还不敢让我看,交出来!”

苏怀蹬着腿挣扎:“不给,你撒开我!”

就比顾明兮矮了两寸,他就被死死擒住,“顾明兮你不撒手我喊人了啊!”

顾明兮道:“堂堂苏小将军还要以多欺少吗?”

“那你就这样抱着吧!”苏怀垂着腿不动弹,他就不信顾明兮能一直这么抱着他。

顾明兮垫了两下,见人装死不动弹,抬脚踩在凳子上,把人转了半圈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滕出一只手掀开了盖子。

苏怀对自己十分自信,以至于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画已经被顾明兮拿在手中了。

不过想象中的调笑并没有发生,而是顾明兮愣着一动不动。

苏怀还坐在他的大腿上,使坏地捏了下他的脸,道:“怎么还傻了?认不出了这是你画的?”

顾明兮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上一世这幅画陪着苏怀进了棺材,顾明兮瞧了一眼,苏怀死后在自己怀里逐渐变冷的痛苦回忆又钻进脑海,他浑身僵硬,如坠冰窟。

苏怀意识到顾明兮的不对劲,推了推他,“明兮,你怎么了?顾明兮?”

“没事,”顾明兮回神,放下画把苏怀紧紧搂住,问:“你怎么还留着它?”

“你那表情就和我背着你藏了人似的……”苏怀被他这副样子吓得说实话:“这不是你私印印的第一枚印章嘛,画里的还是我,还把我画得这么英姿飒爽,我自然就留着了,年前收拾东西,想着咱们俩如今关系不同以往,便用这箱子装起来,日后慢慢把它填满。”

他隐去了方才差点把上官幕的这幅画放进去的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