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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正月初一,于太庙祭祖后,顾明兮拉住了他的堂弟,闲王世子。

“皇叔,我与旭兮有要事相商,您可否稍等一会儿。”

闲王自从如今的陛下登基后身子就不好了,常年缠绵病榻,这祭祖规矩颇多,尤为耗费精力,此时若不是下人扶着他,他站也站不住。他对顾明兮不冷不热道:“本王身体不适,先回马车等着,烦请三殿下有话快说。”

顾明兮点头,拉着人走到一僻静处,命戴季窜到树上盯着周围,谨防有人偷听。

他开门见山道:“那日我的邀请,你可考虑好了?”

年前那桩赵珂受贿一案,顾明兮把赵西数打跑后,强行拉着顾旭兮回了自己府上,直接挑明了顾旭兮的伪装:“洛阳城与霜刀州的交界处,离另云寺不过两里路的层染镇,你的私兵主营便在镇中一处四合院里,周围都是商铺,应该也是你的人。大概没人能想到,在洛阳日日受气的闲王世子,竟然有以一敌十的骑兵,堂弟好谋划啊。不过要养活八千骑兵,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顾旭兮笑了一下,平日里见谁都躲闪甚至有些怯懦的眼神,被一股阴鸷的邪气取代,“没想到三堂哥竟然已经把我查得清清楚楚,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我也没想到,在洛阳人人都敢欺的闲王世子,是个人物。”顾明兮双手背在身后踱步,分析道:“层染镇距离洛阳城九十里,若骑快马,两个时辰便能跑个来回,兵贵神速,若洛阳城内有接应的人,要控制住皇城,应该不是难事。而霜刀州地广人稀,层峦叠嶂,要躲,也是处天然屏障。”

顾明兮笑得让人心里发毛,“进可攻退可守,旭兮这处据点选得好啊。”

顾旭兮转了转手腕,随时打算握紧藏在袖中的短剑。顾明兮一直对闲王府的态度不冷不热,若是眼见着他被欺负,还会出手相助,他近来几个月展现出来的心思,是想要离开皇城,如今掀了自己老底,是想利用自己做什么吗?

他按兵不动,和顾明兮打着太极:“三堂哥这是什么意思?朝中大臣谁没养个几千私兵,只是我闲王府上俸禄低没封地,只能靠着几块地皮铺面挣下点积蓄,才只能可怜巴巴地将其养在洛阳城外,到了三堂哥嘴里,怎的就成了居心叵测?旭兮装傻充愣,也不过是想在洛阳能够安稳度日罢了。”

“安稳度日?我查过,但是欺负你的人,多少都有灾祸,只是时隔许久,不易让人将其与你联系起来,朝中应当也有你的心腹吧。”顾明兮一转话头,问:“当年我们的父亲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先皇对两个儿子的态度为何骤然转变?”

说及此,顾旭兮微微眯了眯眼,似乎是想要将戾气掩盖。他勾起一边嘴角冷笑:“你没问过陛下吗?”

顾明兮摇头。其实他是问过的,只是父皇脸色立刻垮下来,不许他再问。

顾旭兮便那样阴鸷地笑着叙述当年旧事:“四十年前,成业二年,我父王突然被指控奸|杀妇女,不过一夜之间,人证物证齐全,先帝深信不疑,将此事压了下去,但从此我父王便失了恩宠,你的父皇,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呵,你觉得真相是什么?”

顾明兮蹙眉,要么是皇叔奸|杀妇女为实,要么就是父皇栽赃嫁祸。

“不敢说吗?”顾旭兮脸上笑意更甚,眼神却冷得像毒蛇。

顾明兮吸了口气,道:“你的意思是父皇陷害皇叔?你又有什么证据?”

顾旭兮忽然大笑起来:“对啊,没有你父皇栽赃的证据,否则我父王又怎么会失了圣心,不过是陛下当时锋芒毕露,屡立功劳,又看准了先帝对储君德行的看重,所以才策划这一阴谋陷害我的父王。”

“那你想要做什么?杀了我父皇吗?”顾明兮把话挑明了。

顾旭兮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敢说,愣神片刻,道:“他如今是一国之君,大珩也蒸蒸日上,杀他必将引起朝局动荡,于大珩无益,我只是想为父王讨回公道而已。”

“你只要一个公道?”

顾旭兮道:“对,我父王蒙冤四十年,如今垂垂老矣,苦苦支撑,只是在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顾旭兮记得,上一世还没等到父皇去世,闲王便离世了,而顾旭兮手握八千精兵却并无造反之意。如今回想,顾旭兮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总是心事重重,或许他许多次都想请求自己彻查当年真相,只是旧事难追,斯人已去,再追查也没有意义。

纵然心中有恨,在大珩危难之时,他挺身而出,不惜亮出自己的底牌,选择守卫国土,他心中是装着天下苍生的。

顾明兮道:“我答应你,在一年之内,定然还皇叔一个清白,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如何能保证?”顾旭兮对他并不信任。

顾明兮缓缓道:“纵然你在朝中有根基,但在无证据的情况下要想翻案,唯一的方法便是陛下改口,亲自颁下诏令,澄清当年之事,你觉得朝中有谁能做到?可我不一样,我是他的儿子。”

顾旭兮被他说服了,但依旧警惕,问:“那你要什么条件?”

“我要你与我合作,有些事情我不能出手,便由你来。”那神秘组织藏得太深,又有二皇兄作为变数,顾明兮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急需帮手。

没想到顾旭兮一口回绝:“你空口许给我一个承诺就要我替你卖命,没那么容易,至少你得拿出点诚意来。”

顾明兮着急,这次是扳倒赵珂的机会,要是错过了,他还要在分心用在这蛀虫身上,实在不划算,将他尽早处理才有利于将来稳定局面。

于是他退一步道:“虽然皇叔如今是闲人,但我知道他的心里装着大珩江山与基业,然而朝堂已被蛀虫啃食,难道皇叔会眼睁睁地看着大珩从内部腐烂瓦解,内忧外患之下,数十年后便倾覆吗?”

“你说的是谁?你有证据吗?”顾旭兮用同样的话堵了回去。

顾明兮立刻让让戴季把从赵珂那儿买官职的官员的一切身份信息交给他看,“你可以带回去,让你的人查一查确认真假,这群废物连《殊论》都背不下来,这官除了买,还能怎么来?”

顾明兮翻看了一下,道:“苏家小儿子与你关系最好,你怎么不让他帮你?”

“他的用处不在此。”顾明兮不想让苏怀卷进这场合作,“眼下就是绝好的机会,我们将此事闹到父皇面前,闹得大一些,到能够让父皇下令搜查丞相府的地步,那我就有办法让他暴露出来。”

顾旭兮想了一下,果断地伸手扒下自己衣服,露出陈旧的伤疤,“这些都是赵珂他们打的,够闹一场了吗?”

他十分冷静,好像那些层层叠叠的伤口不疼一般,顾明兮有些不忍,问:“他们一直这样欺负你吗?”

顾旭兮把衣服搂回去,满不在意道:“习惯了,毕竟我家受皇上怨恨,所以谁都来踩一脚。你若你横插一脚,呵,我一样会收拾这几个人的。对了,与你合作的事情,我还要再考虑考虑。”

他像只刺猬,浑身竖满尖刺,将自己和父王保护起来。顾明兮愧疚难当,却也做不出什么安慰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