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曦听罢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颈窝上，酸酸地问：“你会放弃我吗？”
他听到男人的一声叹息，吓得收紧手臂抱得更紧了。
“你可以完全放心地依赖我，”苏泰铮轻声道，“你再这么问我，我真的要生气了……另外，你母亲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听我的。”
“什么？”
“我会把他转到特护病房，你不会再跟其他的病人和病人家属接触，这样你每次去看她的时候，有什么话都可以大胆说，至于钱方面，以后我不再给你发家里的工资，都用到你母亲的医疗上。”
向曦很为难：“那样的话，钱也是不够的。”
“我是你男朋友，这都是我该做的，”苏泰铮心疼地抚摸他的头，“如果哪天我破产了，连饭都吃不起了，你也会收留我，对吗？”
向曦心里没来由地一惊，手指攥紧了男人背上的布料，半晌才轻轻应道：“嗯……”
当天苏泰铮就把向曦母亲的住院手续弄好了，他是拜托周韬去办的，周韬办好之后给苏泰铮回了电话，苏泰铮刚想说谢谢，就听到周韬说：“泰铮，你还是饶了我吧，以后向曦的事情，你就别让我做了。”
其实想到向曦在病房里的表现，苏泰铮还是会觉得有些后怕，如果当时他不在那里拽着他，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那个时候的向曦就像变了一个人，满眼通红步履蹒跚，但那股谁也饶不了的劲儿却又坚如磐石，他无法预料，如果自己哪天说了得罪向曦的话，向曦会不会也这样对他。
晚上，向曦炒了两个菜，吃完后他主动坐到苏泰铮身旁和他一起看电视。
“看个电影？”苏泰铮问道，“有什么想看的？”
向曦情绪似乎不错，他笑着露出梨涡，靠着男人的身子说道：“我想看你。”
苏泰铮深吸一口气：“我可以把这句话当作是邀请吗？”
向曦站起来，向他伸出手：“邀请苏泰泰跳个舞。”
苏泰铮盯着他看了半晌，没有伸手，而是说道：“去光之间吧，放纵一下。”
太想看到向曦迷醉的样子，看到他瘦弱的后背伸出白色的翅膀，看到他仰起头时喉结一上一下地滚动，看到他抱着自己泫然欲泣或是放肆大笑。
“那我要喝龙舌兰，”向曦勾起嘴角，眉头轻轻皱着，“一打。”
“好。”
向曦再次被带到那个充满了光芒和罪恶的地方，这次他毫无顾忌地喝掉所有的酒，摇摇晃晃地站在包厢的落地玻璃前，他转过头，傻笑着让苏泰铮过来，苏泰铮便走过去，从身后抱着他将他压在玻璃上。
“你看下面的人，”向曦痴痴地望着一楼的舞池，“我们也那样吗？”
苏泰铮闭上眼，舔了一口他的后脖颈，哑声道：“我们比他们，还要疯狂。”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向曦向后仰起脖子，侧过头亲吻苏泰铮的下巴，“陈皓霖和飞鸟给我留的那句‘一路向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泰铮忍无可忍地按住向曦的脑袋，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他听到向曦不停地笑着，笑到喘不上气，笑到不能呼吸。
“一路向西啊，”向曦抹掉眼角的湿润，用力瞪着外面不断变化的镭射灯，“如果东边看不到太阳，那我就一路向西啊……”
苏泰铮将他的身子掰过来，狠狠亲吻他湿润的嘴唇，酒精和烟草的味道让他大脑清醒了不少，他放开他，声音嘶哑：“向曦，东边看不到太阳，西边也不会看得到。”
向曦愣住了，愣了足足半分钟，接着他又笑了，红润的嘴唇勾人心魄：“苏泰泰，你真笨，西边的西边，就是东边啊……”
“你喝醉了，”苏泰铮喘着气，“我们回去。”
向曦望着他，突然侧身打开包厢的门，顺着楼梯一路往下跑。
“向曦！”苏泰铮吓得大喊，“回来！向曦！”
他追了出去，可向曦已经扑到舞池里，无数个男人正在向他的心上人靠近，而向曦似乎没有拒绝的意思。这下他一点醉意都没有了，大脑清醒得不像话，他冲下楼梯，跑到舞池中央一把将人拉进怀里。
“你想做什么！”他捏着向曦的下巴，狠狠地吼道，“你想做什么！”
向曦双眼朦胧地盯着他，灯光在他漆黑的瞳孔里收缩然后炸开，唾液顺着向曦张开的嘴角流到他手上。
他看到了，一对巨大的翅膀冲破了向曦的后背，在他们上方印下一片雪白。羽毛化作锋利的刀刃，将周围的人杀得片甲不留。
“向曦……”他喃喃道，“你想要什么……”
向曦勾住他的脖子，将嘴唇凑上来，性感的动作仿佛要将整个光之间融化掉。
“我要东边的日落，”向曦吻住他的嘴，“也要西边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