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摊牌与梦魇
苏泰铮陪在向曦身边，待向曦睡着后，他便悄悄离开了隔间，没有多做犹豫地去了周韬的办公室。周韬见他亲自过来并没有感到惊讶，反而是微笑着说：“你来了。”
苏泰铮坐到周韬的对面，俩人隔着一张办公桌，室内的空气渐渐开始降温。
“苏总，你的钱给多了，”周韬先开口打破沉默，“我退你三千。”
“那是辛苦费，”苏泰铮淡淡道，“感谢你替我照顾向曦。”
周韬直视着他的眼睛，冷冷地说：“你是要跟我摊牌吗？”
“不算摊牌，”苏泰铮笑了笑，“向曦会选择我是肯定的，我只是来感谢你，因为你的付出可能得不到回报。”
“我不求回报，泰铮，我想你应该是了解我的，”周韬闭上眼又睁开，眼底的情绪变得复杂，“我已经跟向曦说了，我不会干涉你和他的感情问题，只是，如果你伤害了他，我这边的大门随时为他打开。”
“想不到你还挺有奉献精神，”苏泰铮目光冰冷，“周韬，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明白我的底线，我不想因为向曦的原因毁了我们的友谊。”
“我当然明白，”周韬自嘲似的笑了笑，“真是缘分，到头来竟然会喜欢上同一个人。”
苏泰铮站起来：“多的我不说了，明天我要带他去莘城，公司的事情你帮我看着。”
“没问题，”周韬勾了勾嘴角，“放心吧，苏总。”
回到小隔间，向曦正在熟睡，眼睛肿起来了，鼻头也微微发红，都说哭过的小孩儿睡得香，可向曦在睡梦中却是轻轻皱着眉头。
上回出差的时候也是，向曦睡着了就开始做噩梦，他抱着他之后才好一点。想到这儿，苏泰铮在床边蹲下，抬手将向曦的眉头抚平，嘴里小声呢喃着：“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晚上回家，向曦帮着苏泰铮把行李收拾好，因为要在莘城呆到周日，所以多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装完了向曦才发现，他一不小心把两个人的衣服都装到一个箱子里了。
“很有自觉嘛，”苏泰铮饶有兴致地靠在门边看着，“一家人就应该装一起。”
“别开玩笑了学长，”向曦连忙把自己的衣服从箱子里挪出来，“我注意力不太集中，弄错了。”
“你就放一起吧，还怕别人笑话？”苏泰铮拽着向曦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过来看看，我给你做了蛋挞。”
“真的？”向曦质疑地问，“你还会做蛋挞了？”
苏泰铮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往厨房带：“天天看你做，我怎么也都学会了。”
苏泰铮真的把蛋挞做出来了，向曦拿起一块尝了尝，嚼了半天小声问：“你是不是忘放糖了？”
“要放糖吗？”苏泰铮狐疑地抓起一块扔进嘴里，眉毛越皱越紧，“是该放糖……我还以为这玩意儿本来就是甜的……”
“鸡蛋和牛奶都不是甜的，”向曦笑着说，“你不放糖怎么会无缘无故变甜？”
“那可不一定，”苏泰铮玩味地笑道，“你是甜的嘛，所以你做出来的蛋挞就算不放糖，也是甜的。”
向曦闻言耳朵开始泛红，他撇过头不去看他，从糖罐里舀了几勺白糖洒在蛋挞上：“我说不过你……”
第二天凌晨三点，向曦被闹铃吵醒了，他赶忙爬起来洗漱，收拾好了之后就准备去叫苏泰铮起床。刚把门推开，就看见苏泰铮正站在镜子前穿衣服，男人毫无瑕疵的身材再一次展现在他面前。他连忙将门掩上，心虚地说：“学，学长，我简单弄点早餐，你收拾好了就出来。”
男人在房间里应了一声，向曦赶紧去厨房热牛奶和土司，因为着急，倒牛奶的时候手指被烫了一下，没忍住发出一声惊呼，苏泰铮刚好从卧室里出来，见状连忙赶过来。
“怎么了？”
“没事，”向曦甩了甩被烫红的指头，“烫到了，你快吃饭——唔！”
苏泰铮抓住他的食指，直接放进了嘴里，舌头轻轻舔着，战栗从指尖一直传到大脑深处。待苏泰铮放开他，向曦还没抽回手指，苏泰铮又将他带到水池边，用凉水为他冲洗烫伤的地方。
“刚刚那个是在占你便宜，”苏泰铮偷笑着，“被烫着了还是要用凉水冲的。”
向曦没说话，方才那瞬间爆发的悸动还未消失，此时苏泰铮贴在他身后，抓着他的手伸在水龙头下面，他忍不住轻轻往后靠了靠，他感到自己的头发扫过了苏泰铮的嘴唇，男人借势低头亲吻在他的头皮上，直到水龙头被关上，男人离开他，他才意犹未尽地转过身子，拿起一片吐司塞进嘴里。
“不知道为什么，”苏泰铮一边喝牛奶一边嚼着面包片，若有所思地感叹，“不管你做什么东西，我都觉得好吃。”